可她怎么懂事?周海涛的止痛喷剂快用完了。下季度房贷马上就要扣款。老家的父母前两天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今年能不能攒点钱把老房漏雨的屋顶修一修。
那两根交叉手指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良知和窘迫之间,滋滋作响。
第二天送小宇上学,在校门口撞见了那位孙姐。她开着一辆锃亮的白色宝马X5,车窗降下,精致的侧脸,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她女儿从车上跳下来,穿着漂亮的校服裙,背着某个奢侈品牌子的儿童书包,活泼地朝孙姐飞吻:“妈妈再见!”
孙姐笑着挥手,目光不经意扫过挤在电动车后座、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小宇,以及扶着车把、神色憔悴的林薇。那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扫过路边的两棵杂草,随即升上车窗,优雅地驶离。
小宇默默下了车,低着头往校门里走。
林薇喉咙发紧,突然喊住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中午…中午加点肉吃。”
小宇愣了一下,接过钱,塞进口袋,没说话,转身跑了。
那天下午,林薇去超市买了最便宜的水果,挑了半天,选出一盒看起来还算体面的进口樱桃。又辗转找到赵老师住的小区——一个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入的高档花园。
她在门口徘徊了快一个小时,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业主进出,手心出的汗把塑料袋都浸湿了。 finally鼓起勇气想跟着别人溜进去,却被面无表情的保安拦下:“找谁?登记。打电话让业主下来接。”
她哆嗦着拿出手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