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在奶奶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首饰盒，"我转移话题，拿出藏在枕头下的一张素描纸，上面画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里面有一块玉佩，看起来很古老，奶奶每天都会拿出来擦拭。"
林墨的目光落在素描上，眼神变得幽深："林家的传家宝，据说能保佑家族香火兴旺。"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奶奶视若珍宝，每天都贴身戴着，只有晚上才取下来放在首饰盒里。"
"我想...下一个'意外'，可以从它开始。"我低声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提出复仇计划，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我体内苏醒，冰冷而坚硬。
林墨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明天晚上...动手。"
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融入黑暗中："对了，那个小混蛋在监视你。今天下午，他偷偷跟在你后面，看到你在奶奶房门口徘徊。"
我心中一惊："林浩？他发现了什么？"
"还没有，但他在怀疑。"林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玩味，"有趣的孩子...他不像他们那么愚蠢。也许，我们可以给他一点'惊喜'..."
【张婉容视角】
我又做那个梦了。
漆黑的雨夜，冰冷的医院走廊，婴儿微弱的哭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脏。我抱着两个襁褓，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她们那么小，那么脆弱，闭着眼睛，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
护士站在我面前，表情冷漠："林太太，您必须做出选择。"
"我不选！"我哭喊着，紧紧抱着两个孩子，"她们都是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骨肉！"
"林家需要继承人。"婆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冰冷而无情，"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我转过身，看见婆婆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她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闪着寒光。
"不...不要..."我后退着，怀里的婴儿突然开始哭泣，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凄厉...
"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窗外天色微明，已经是清晨了。
又是这个梦。十八年来，这个噩梦像跗骨之蛆，从未离开过我。
我下床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楼下花园里，那个叫林薇的女孩正坐在长椅上看书。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她的侧脸...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和...和那个被我遗忘的孩子也一模一样。
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我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
自从这个女孩来到家里，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就开始松动。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说话的语气...甚至她走路时微微内扣的肩膀，都像极了我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影子。
不，不可能。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医生说她活不过冬天。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把她送到条件更好的孤儿院，是当时唯一的选择。
我不断这样告诉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连自己都快要相信这个谎言。
"夫人，您醒了？"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
"嗯，"我定了定神，整理好情绪，"准备早餐吧。"
"是。"张妈顿了顿，又说，"昨天晚上...您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