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突发恶疾去世。
葬礼上,姗姗来迟的小姑子趾高气扬的带着公公婆婆开始争遗产。
1.
雨水顺着灵堂的屋檐滴落,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骨头里。
我跪在丈夫陈志远的遗像前,怀里抱着心怡。
她才五岁,还不懂“死亡”是什么,只知道爸爸再也不会抱她了。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一遍遍问: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醒?”
我没有回答。
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心口那块空荡荡的窟窿,风一吹,疼得我蜷缩起来。
丈夫走得太突然。
三十八岁,事业正盛,一场商务酒局后突发心梗,连抢救都来不及。
医生说,心脏骤停,毫无征兆。
他从不喝酒过量,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连喝了三杯白酒。
我正出神,一阵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小姑子陈志芳穿着一身黑裙,妆容精致。
她的哥哥已经去世三天,可她现在才出现。
而且这一身打扮像来参加的不是葬礼,而是庆功宴。
她瞥了我一眼,装模作样的给丈夫上了香。
神色没有半点悲伤。
片刻后,她的视线和在一旁的公公婆婆对上后就直接站上灵堂中央。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冷得像冰:
“嫂子,你也知道,我们陈家家大业大,而你和哥哥结婚这些年只生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今哥哥不在了,这偌大的家业自然也就不能留给你们母女了。”
我猛地抬头,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你说什么?!”
她重复,嘴角微扬,
“你生的是丫头,不是儿子。你没资格分走一分钱。”
丈夫去世她姗姗来迟不说,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我看向旁边的公公婆婆,希望他们能帮我说句话,
可他们却闭口不言。
我咬着牙反驳小姑子:“法律可不支持你们这种肮脏的想法。”
可小姑子却胸有成竹的从包里拿出一份盖了公章的文书。
“这是哥哥生前立下的公证遗嘱。
这上面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因为你林晚秋只生了一个女儿。
没办法给我们陈家延续香火,所以将全部遗产交给父母及儿子陈小宇继承。”
我嗤笑道:
“先不说志远根本不可能立下这样的遗嘱,更何况我和你哥哥只有心怡一个女儿,哪里冒出来的儿子?”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小姑子得意洋洋的说:
“哥哥外面养了几个情人你可能不知道,但这事我们全家可都知道。”
为了应证小姑子的话,婆婆在旁边连忙搭腔:
“我那苦命的儿,幸好还给家里留了个种!不然我们老陈家可就被你害惨了!”
“胡说——”
我气的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
“你们都在胡说!志远怎么可能写下这种东西?”
我指着小姑子控诉:“你哥哥是什么为人,你身为他的亲妹妹能不知道吗?你怎么能空口无凭的造谣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