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监控探头突然转向我这边。
我意识到——他们可能发现我了。
深夜,我翻出所有证据:
假遗嘱、伪造诊断、断药记录、绑架视频、DNA调包、周正的遗言、志远的密录……
我把它们加密,上传云端,设定自动发送程序:
“若我失联超过24小时,立即群发给纪委、媒体、公安。”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黑暗里,看着病床上心怡熟睡的脸。
她呼吸平稳,小手还抓着我送她的兔子玩偶。
那是志远最后一次出差,从云南带回来的。
他说:“心怡是我们的小福星,要让她一辈子被爱包围。”
可现在,她的“家人”却想用她的病,逼她的妈妈闭嘴。
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
“宝贝,妈妈不怕了。
他们以为,只要把我们撕碎,就能拼出他们想要的结局。
可他们忘了——
母亲的爱,不是软弱,是刀。
而今天起,这把刀,要见血了。”
5.
我刚睡着不到两小时,手机就炸了。
是老赵的未接来电,连续七个,最后一个语音只说了半句:
“晚秋,快跑!老张——”
通话戛然而止。
我猛地坐起,心脏狂跳。
老张,是志远的司机,也是唯一能证明那晚“护心胶囊”来源的人。
前天他还答应我,只要匿名保护,就出面作证。
我回拨过去,提示“该号码已关机”。
天还没亮,我抓起外套冲出门。
老赵住的老旧小区没有监控,我一路狂奔到他楼下,只见警车闪着红蓝光,单元门口围着一圈人。
我挤进去,看见老张仰面倒在血泊里,头颅撞在水泥台阶上,脑浆混着血水蔓延开来。
他手里还攥着一张纸,被血浸透了一半。
“意外?”
我声音发抖,
“他七十岁的人,走路都慢,怎么会自己摔下楼?”
老赵蹲在尸体旁,脸色铁青。
他抬头看我,眼神沉重:
“栏杆上没指纹,楼梯干燥,无挣扎痕迹——这不是失足,是谋杀。”
我蹲下身,想看清那张纸。
老赵拦住我:“晚秋,别碰。这是证据,也是催命符。”
可我已经看到了——
“仓库B3,药盒标红。”
那是老张的字迹。
他用命,给我留下了最后一条线索。
我浑身发冷,指甲掐进掌心。
老张跟了志远十五年,从创业第一天就坐在副驾。
他见过志远第一笔进账,也陪他熬过最苦的债。
可现在,他死了。
死在我找他取证的第二天。
死在我说“快了,真相快来了”的时候。
他们不是在防我翻案。
他们是在清场。
每一个靠近真相的人,都会被抹掉。
我回到出租屋,心怡还在睡。
我坐在她床边,看着她小小的脸,突然害怕得发抖。
如果下一个,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