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双眼里满是耻辱:
“当年,阮枝那孽障的尸首是在湖底捞回的,旁边还有屠三疤那厮。”
“他们二人皆被泡的浮肿,面目全非,却还楼在了一起!”
“有人说看到他二人在湖边拉拉扯扯,一个不慎才掉下去的。”
“没想到当年高僧所批终为娼妓,不得善终竟然成真!
“谁知这贱人连死都不干净,才害得我阮家蒙羞!”
玄机子口中低低念着咒语,像是在与鬼神对话。
他的声音似洞穿云霄,仿佛不是凡人:
“不对,真相不止于此!”
“阮侍郎,你若真想护住你的女儿与侯府,就该将旧事一桩桩都说出来。”
父亲攥紧了双拳,一张老脸顿时涨成紫红:
“唉,我的确有所隐瞒,不过此事遮掩多年,实在丢人,我们都守口如瓶。”
“可是为保我儿和侯府的安稳,今日也不得不吐露真相了。”
“当初那孽障为和他人私通,经常让她的贴身婢女假扮她,可那一夜那婢女也不知为何一同掉入了湖中,真是作孽啊!”
父母说起此事,一丝羞愧混着痛恨爬满脸上。
“要是早知她在外乱作私事,那时我们就该锁住她,不让她出屋一步。”
“实不相瞒,这孽障陷害晚衣,已非首次,之前晚衣与静安侯新婚时,侯府也曾突起大火。”
“思来想去,怕是那孽障出来作祟害人!”
话音方落,却见谢钧周身气息仿佛凝结成了霜:
“好,好得很。”
“今日,我若不能亲诛那恶鬼,誓不为人!”
2
说罢,谢钧的目光满是怜惜落在阮晚衣身上:
“晚衣,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
他与阮晚衣眼神交缠,还未等安慰,却被玄机子冷笑插话:
“还是不对!”
“阮侍郎你应该还没有说完事情的全部,这铃铛上的凶气十分异常。”
“阮侍郎若再隐瞒半句,我也束手无策了。”
父亲和母亲对视,脸上僵硬,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尖利的铃铛声,愈发凄厉,扎得人心神不宁。
母亲踉跄后退,叹了一口气:
“到了这一步,已然瞒不下去了。”
“那孽障不但与屠三疤那贼子纠缠不清,还同其他外人不清不楚,真像那高僧预言的,终是娼妓命!”
说起这些事,母亲恨得牙痒。
“也是她自己不知廉耻,怨不得别人。”
说罢她掩面啜泣。
“真是家门不幸,我阮家书香百年,岂料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贱人,都是我这母亲的失败……”
玄机子手中铜钱剑直指父亲,声如炸雷:
“还是平息不了怨气!阮侍郎,你到底隐瞒了什么,竟连女儿和侯府都不顾了吗?”
可父亲却脸色灰败,半个字都说不出。
母亲泪眼婆娑,却还在犹豫。
谢钧快步挽住父亲,声音低沉又坚定:
“岳父不必困扰,谢某可以在此立誓,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晚衣永远是侯府的正妻,本侯绝不弃她。”
父亲顿时羞愧交加,老泪纵横。
三番五次的纠结后,他终于决定不再遮掩真相。
“有侯爷这句话,我们便都交代清楚吧。”
“其实,能绣出《百蝶双面绣》的人,并非晚衣,而是阮枝那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