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誓在今日绞杀于我。
从此以后她便是阮家唯一的女儿,侯府唯一的正妻了。
父亲和母亲坐在首位,满意地望着谢钧与阮晚衣,眼里除了攀附权贵的小心思,再无旁物。
玄机子身披灰色道袍,在祠坛上缓步踱行。
时辰已到。
玄机子猛然一声高喝,一步七星,脚下生烟。
骨铃随着他每一步越发猛烈地晃动,竟从铃身缝隙里溅出滴滴乌黑血珠,滴入地面砰砰作响。
只见玄机子用腥红的断魂朱砂固定在骨铃之上,拿出一只酒壶,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
“阮氏!我知你怨气深重,死不瞑目!”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停留在着人世间害人!“
“阮氏魂来!快快饮了这断魂酒,莫要误了侯府百年运势!否则别怪我无情,让你魂飞魄散!”
一语落毕,腥风四起。
谢钧执刀挑符,步步逼近魂铃。
玄甲在灯火映出锋利冷光,他神情冷冽。
曾几何时,这把斩马刀替我抵挡危险。
可如今,它却直指我凝聚一世魂魄的铃心。
我胸口一紧,无形间疼得几乎失声。
恨意滔天。
我自问未负他分毫,如今反被他逼入死地。
骨铃感受到我的情绪忽然转起,血光涌现。
姐姐嘴角勾起一线笑意,却突然挡在谢钧面前,柔声求饶:
“侯爷,求您饶了妹妹吧!妹妹也是可怜人,妾愿代妹妹受刑,只求您莫要赶尽杀绝……”
她最会演戏,只不过这一次更加逼真。
谢钧却毫不犹豫甩开她:
“不必求情!”
他刀光一振,作势就要劈向魂铃。
却又突然刀锋一转,斩马刀直直插入了姐姐的胸膛。
阮晚衣一声尖叫,喷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随即颓然倒地。
周围百姓一片哗然。
父亲和母亲失声大喊着姐姐的名字,扑向她,却意外撞翻了炼魂阵最外圈的尸油灯。
一时间,火舌如潮水般蔓延,将祠堂席卷成汪洋烈焰。
玄机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无血色,连退数步。
他双手捧着骨铃,口中呢喃:
“不对,不对劲……我的炼魂阵引的不是阮枝的魂!”
谢钧这时缓缓松开斩马刀,居高临下俯视着还在火焰下痛苦挣扎的阮晚衣。
他的神情再无半分怜惜,只有积压十年的仇怨慢慢浮现。
他弯下身,凑到阮晚衣的耳边轻声道:
“你个毒妇,十年前,枝枝为何落水,她的尸首又去了哪里,你敢与我说吗?”
5
阮晚衣倒在地上,只能在喉间发出呜咽之声。
她张着嘴,鲜血不断涌出,整个人痛苦得发不出半个字。
父亲和母亲全都愣住了,声音都有些哆嗦:
“你,你早知刺绣之人是阮枝?”
谢钧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我绣的《百蝶双面绣》,声线冰冷:
“这十年,每到黑夜,本侯便彻夜难眠。”
“枝枝突然落水,她的尸首至今未找到,可你却风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