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亲手把我送进去，就该想到有今天。”
“你毁了我的五年，我就要毁掉你的余生。我要让你看着我，和我爱的女人，过上你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刀刀扎在我心上。
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爱她？你不过是爱她能帮你踩着别人往上爬。”
楚宴脸色一变，随即冷笑起来。
“是又如何？至少她不像你，是个为了所谓正义就能出卖枕边人的怪物。”
“林舒，你欠我的。从今天起，我会让你一点一点，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倨傲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当晚，我那个五年没联系过的父亲，突然打来电话。
语气是命令式的：“你妹妹和楚宴要办婚礼了，你明天回家一趟，一家人吃个饭，把你和楚宴的误会解开。”
“你别忘了，你妹妹现在是楚家的少奶奶，你以后还要仰仗她。”
我心中冷笑，原来是鸿门宴。
3
我如约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继母张兰一见我，就拉着我的手，满脸假笑。
“小舒啊，你看你，还是这么不懂事。当年你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坐在楚宴身边的就是你了。”
我抽出手，面无表情。
林薇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连衣裙，亲昵地挽着楚宴的胳膊从楼上下来。
她看到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哎呀，姐姐来了。宴哥，你快看，姐姐为了见我们，还特意穿了新衣服呢。”
楚宴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件西装，是我省吃俭用三个月，在他入狱前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我以为他早就扔了。
餐桌上，父亲和继母不停地给楚宴夹菜，一口一个“好女婿”。
他们绝口不提五年前楚宴的罪行，反而句句都在指责我的“冷血无情”。
“小舒，你必须给楚宴道歉！要不是你，我们家现在能这么被动吗？”父亲厉声道。
楚宴慢条斯理地为林薇剥好一只虾，喂到她嘴边，看都未看我一眼。
林薇娇笑着咽下虾肉，然后转向我，一脸“善解人意”。
“爸，妈，你们别怪姐姐了。姐姐当年也是为了正义嘛，虽然……这正义的代价有点大。”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你也别太难过，这五年，我一有空就去探望宴哥，陪他说话，还经常去陪叔叔阿姨。现在，他们已经把我当亲生女儿了。”
“哦，对了，”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我可能……有宝宝了。宴哥说，等孩子出生，就让他认你做干妈，也算了了你一桩心愿。”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有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最碍眼的存在。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五年里，我的继妹早已处心积虑，取代了我的一切。
4
我借口去洗手间，暂时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饭局。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如纸，眼神却异常清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