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笑出声。
结婚十年，他什么时候中午回家陪过我？
创业初期，是我每天做好饭送到他办公室。
公司稳定后，是他越来越频繁的"加班"和"应酬"。
"是吗？"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那秦如柳呢？她不是在富丽小区物业工作吗？"
顾越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老婆，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如柳只是老同学，现在正好在物业工作，能帮我们争取优惠而已。你想想，省下的钱可以给小天报更好的辅导班。"
多么完美的理由。
我太了解顾越炀了，小天只是他的借口。
"明天就要签合同了，钱准备好了吗？"
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我点点头："嗯，贷款已经批下来了，两百万随时可以转账。"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亲吻了我的额头。
"太好了，老婆。我就知道你能搞定。"
那一晚，顾越炀格外热情，仿佛回到了我们刚恋爱的时候。
但我只觉得恶心。
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想起他在秦如柳面前说"她任劳任怨地为我当牛做马"时的轻蔑语气。
等他熟睡后，我悄悄起身，拿起他的手机溜进卫生间。
密码还是小天的生日，他向来懒得在这方面费心思。
微信里，与秦如柳的聊天记录干干净净，显然被精心清理过。
但我还是在云备份里找到了删除的记录。
那些露骨的调情，那些对我"黄脸婆"的嘲讽，那些在我说"富丽小区风水不好"时他们一起的嘲笑...
聊天记录里，最刺眼的莫过这段。
秦如柳："你老婆要是不同意换小区怎么办？"
顾越炀："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听话。她那种传统女人，最怕家庭破裂，我稍微冷落她几天，再给颗糖吃，立马乖乖就范。"
我死死咬住手背，不让啜泣声溢出。
十年婚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可以随意操控的游戏。
回到床上，我睁眼到天明，决定陪他们把这出戏演下去。
签合同当天，顾越炀特意请了假，一大早就西装革履地打扮起来。
"老婆，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在家休息？我一个人去签就行。"
他系着领带，语气中满是关切。
我对着镜子涂上口红，强撑起笑容："不用，买房是大事，我当然要去。"
出门前，我给杨敏发了条微信。
"按计划进行。"
第四章
富丽小区售楼处装修得金碧辉煌，秦如柳早已等在那里。
今天她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套装，胸前别着物业经理的工牌，看起来干练又专业。
"嫂子！"
她热情地迎上来。
"越炀哥说你同意换小区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是啊，越炀说得对，周边配套设施才是最重要的，风水什么的都是小事。"
秦如柳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
"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购房合同。我们小区最近在做活动，全款支付还能再打98折呢！"
顾越炀闻言眼睛一亮："全款？傲雪，我们不是刚好有两百万贷款吗？"
我点点头："嗯，银行昨天已经放款了。"
秦如柳笑得更加灿烂："那太好了！越炀哥，你们真是有眼光。富丽小区最近升值潜力很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