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回家发现存款被卷走,小偷留字条骂我太邋遢。 “地拖三遍,垃圾扔五包,2253元当清洁费。” 报警时警察憋笑憋出内伤。 直到调监控看到戴手套擦地的“贼”,竟是我新搬来的帅哥邻居。 他举着扫把一脸正气:“霉菌超标七倍,蟑螂卵鞘三处——我在救你命。” 后来他总深夜潜入我家擦灶台:“油烟机致癌物超标,免费服务。” 我忍无可忍反锁窗户,次日他竟从通风管钻出:“防火通道堵塞,扣十分。”
我叫林伊,人生信条是“乱中有序”。这间四十平的出租屋,是我自由灵魂的堡垒——墙角堆着未拆的快递扇,茶几上是上个世纪的咖啡杯化石,至于地板?那是我的抽象派画布,记录着外卖汤汁与拖鞋足迹的即兴创作。
从Y市出差五天回来,我像块被抽干的海绵,只想栽进我那充满个人气息的温暖狗窝。钥匙插进锁孔,熟悉的滞涩感没了,顺滑得可疑。推开门,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柠檬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空气清新剂的甜腻,劈头盖脸砸过来。
我僵在门口,行李箱轮子卡在门槛。
“走错了?”声音干巴巴地弹在墙壁上,又被空气吸走。
抬头看门牌——404。没错。可眼前……地板光得能当镜子,映出我那张写满惊恐和迷茫的脸。沙发上那几个被我盘出人形的抱枕,此刻被拍打得棱角分明,像列队的士兵。空气里没有熟悉的灰尘味、泡面残骸的余韵,只有这股人造的、冰冷的“洁净”气息。这根本不是我的家!这他妈是样板间入侵!
心脏狂跳。“妈?”我脱口而出,声音发虚。出差前她老人家确实念叨过要来“视察”,难道良心发现,终于对我这个亲闺女施以援手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刚冒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冻成冰渣。太整洁了,整洁得毫无人气,像太平间。
客厅中央那张蒙尘的折叠小餐桌,此刻光秃秃的,像手术台。上面,只有一张对折的A4纸,像块白色的墓志铭,冷冷地压在那里。
手指发僵地拿起它,展开。黑色中性笔的字迹,清晰、工整,透着一股刻板的、令人不适的冷静:
“这么好的家脏成这样,连我这个小偷都看不下去了。我给你收拾,地我拖了三遍才干净,垃圾我扔了五六包。所以你抽屉里的2253元,我拿走了,就当你请的清洁费。”
“小偷”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眼睛。“拖了三遍”…“五六包”…“2253元”…“清洁费”…每一个词都在我脑子里放烟花,炸得我眼冒金星。我猛地转身扑向卧室书桌,拉开右手第一个抽屉——
空的。连个钢镚儿都没给我留下。抽屉底板被擦得锃亮,映出我瞬间煞白的脸。
“我操——!” 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天灵盖。我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墙上挂历哗啦响。2253块!那是我省吃俭用半年,准备给老妈换掉她那台卡成PPT的老年机的血汗钱!没了!被个闯空门的贼卷跑了!还他妈美其名曰“清洁费”?!这王八蛋是在给我写家政服务好评返现吗?!
我像困兽一样在光可鉴人的客厅里暴走,崭新的地板嘲笑着我扭曲的影子。怒火烧干了理智。我抖着手掏出手机,用力戳着屏幕,拨通110,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喂!110吗?!报警!我家被偷了!现金!2253块!一分不剩!那贼…那贼还他妈给我做了个大扫除!留了张条子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