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您再确认一遍。按照这个协议，房子归您，但需要补偿苏女士八十万。车子归苏女士，存款按照六四分配。"
我点点头："没问题。"
"那我现在就联系苏女士，约定签字时间。"
我看着协议书上苏雅的名字，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曾经，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白头到老。现在，我们却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造化弄人。
"王律师，她什么时候回来？"
王律师看了看手机："她说今天下午的飞机，晚上八点左右能到。我建议明天上午签字，这样大家都有时间冷静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站起身来，"就明天上午十点。"
"好的，我这就联系她。"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上海的春天总是来得很迟，但今年似乎更晚一些。街道两旁的梧桐树还是光秃秃的，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手机突然响起，是苏雅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老公，律师说你要和我离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的声音很平静，"苏雅，我们这段婚姻该结束了。"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林晨，你突然要离婚，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
她还好意思问我理由？
"苏雅，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冷冷地说，"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林晨，我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需要。"我打断了她，"明天上午十点，律师事务所见。签完字，我们就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林晨！"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结婚三年，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要和我离婚？"
"不明不白？"我冷笑，"苏雅，是你先不明不白的，不是我。"
"我什么时候不明不白了？你说清楚！"
"David。"我只说了这一个名字。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
良久，苏雅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我的心像被钝刀割着，但声音依然平静，"苏雅，我们体面地分手吧。不要让彼此太难看。"
"林晨，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
就像打碎的镜子，再怎么拼接也不会完整如初。
晚上，我回到林峰家，发现他正在和女朋友小雪一起做饭。
"晨弟回来了？"小雪热情地打招呼，"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谢谢嫂子。"我勉强笑了笑。
林峰看出了我的异常："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明天上午签离婚协议。"我坐在沙发上，"马上就要自由了。"
小雪震惊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什么？你们真的要离婚？"
"嗯。"我点点头，"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是苏雅那么爱你..."小雪还想说什么，被林峰制止了。
"小雪，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就别劝了。"
小雪看看我，又看看林峰，最终还是闭了嘴。
吃饭的时候，我没什么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