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用那条沾着硫磺味的皮鞭,在第七天彻底驯服了这些矿工。他没学独眼龙那样肆意抽打,只是在有人偷懒时,会精准地敲碎对方的指骨——碎骨的咯吱声比惨叫更能震慑人心。有个试图煽动逃跑的老矿工,被他直接扔进了暗影蛛出没的废弃矿道,第二天只找回半只沾满蛛丝的靴子。
“你比那些废物懂规矩。”独眼龙看着矿道里埋头苦干的矿工,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但别以为这样就能爬到老子头上。”
凌霄正在检查新运出的矿石,闻言只抬了抬眼皮。他指尖划过一块嵌着银纹的黑石,突然反手将矿石砸向独眼龙的膝盖。“咔嚓”一声脆响,独眼龙抱着腿倒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襟。
“矿场现在我说了算。”凌霄蹲下身,用靴底碾过他断裂的膝盖,“要么滚,要么死。”
独眼龙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凌霄拿走他腰间的钥匙——那是存放矿场账簿的钥匙。凌霄翻开账簿时,发现里面记着不少血公子私下贩卖矿石的账目,数额大到足以让城主震怒。他把账簿塞进怀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傍晚时分,血公子的亲信来传话,让他去城主府赴宴。
城主府的晚宴比想象中简陋,烛火昏黄,映着血公子苍白的脸。席上只有一道菜——炖得稀烂的肉,说不清是猪肉还是别的什么。
“矿场的产量翻了三成。”血公子用银叉拨弄着碗里的肉,“比独眼龙那废物强多了。”
凌霄垂着眼:“是公子治理有方。”
“少跟我来这套。”血公子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我知道你动了账簿。那些数字,够让我死三次。”
凌霄的手悄悄摸向靴筒里的匕首,却听见血公子继续说道:“但我不在乎。我父亲早就想除掉我,这些账,不过是他找的借口罢了。”他抬起眼,血红的瞳孔在烛火下闪着光,“你想不想换个活法?帮我杀了他,黑岩城就是我们的。”
凌霄沉默片刻,缓缓摇头:“城主府守卫森严,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公子忘了下月的祭祀?城主会亲自去矿坑深处祭拜,那里只有三个护卫。”
血公子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父亲每次祭祀都会独自进入最深处的密室,那是刺杀的最好时机。“你有办法?”
“我在矿道里埋了炸药。”凌霄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只要点燃引线,整个密室都会塌掉。”
血公子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拍了拍手:“很好。事成之后,矿场归你,我再赏你一把好剑。”
凌霄没接话,只是低头喝了口酒。酒里有股淡淡的杏仁味,是慢性毒药。他假装没察觉,将酒一饮而尽,甚至还舔了舔唇角。
祭祀当天,黑云压城。
凌霄带着三个矿工,推着装满“祭品”的推车往矿坑深处走。推车里藏着炸药和引线,矿工的腰后,还别着凌霄给的短刀——这些人都是家人被血公子残害的苦役,早就盼着他死。
血公子穿着黑色祭服,站在密室门口等他。“都安排好了?”
“是。”凌霄点头,“护卫已经被引去西边矿道,那里有‘意外’等着他们。”
血公子满意地笑了,转身走进密室。就在他弯腰祭拜的瞬间,凌霄突然点燃了引线。导火索“滋滋”作响,火星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你!”血公子猛地回头,眼里满是错愕和愤怒。
凌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在密室里挣扎。“你以为我真的想帮你?”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去,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你和你父亲,都是一路货色。”
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矿道都在摇晃。凌霄早就躲到了安全地带,看着密室的方向塌成一片废墟。他摸出账簿,上面的血迹还没干透——那是他故意留在血公子尸体旁的,足够让城主相信是父子相残。
处理完现场,凌霄回到血公子的卧房。按照原著的描述,血公子的秘密藏在床底的暗格里。他移开床榻,果然看见一块松动的地砖。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黑木盒子。打开盒子的瞬间,连烛火都仿佛被吸走了光芒——
一柄玄金色的宝剑静静躺在丝绒垫上,剑鞘上镶嵌着七颗紫色钻石,在昏暗中流转着妖异的光。剑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仔细看才发现是无数扭曲的人脸,华丽得令人窒息,又透着说不出的危险。
凌霄握住剑柄,轻轻一拔。
“嗡——”
剑鸣如龙吟,玄金色的剑身泛着冷光,紫色钻石突然亮起,映得他眼底一片紫影。这把剑比他想象中更沉,却又带着种诡异的轻盈,仿佛有生命般在他手中微微震颤。
他想起原著里的记载——这柄“紫幽剑”,是用上古魔兽的脊椎骨锻造而成,剑身上的玄金能吸收灵力,而紫色钻石里封印着被斩杀的怨灵,每杀一人,剑就会更锋利一分。
凌霄挥剑斩断桌角,切口光滑如镜。他看着剑身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脸依旧瘦削,眼神却比刚穿越时更加冰冷,像淬了毒的冰。
窗外传来卫兵的脚步声,大概是爆炸声惊动了他们。凌霄将紫幽剑插进剑鞘,藏在宽大的外袍下。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城主府的方向亮起灯火,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血公子死了,城主会因为账簿的事暂时无暇追究矿坑的爆炸。而他,拿着这柄能吸噬怨灵的宝剑,正好可以去做下一件事——
去黑岩城的地下黑市,用那些从血公子卧房搜出的违禁矿石,换一张通往“迷雾森林”的地图。
那里,有《圣者纪元》里第一个真正的BOSS,也有能让他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力量。
凌霄握紧紫幽剑,剑柄的人脸纹路仿佛在他掌心蠕动,玄金色剑身在火把下流淌着暗纹,剑柄的紫钻吸饱了血,正发出妖异的紫光,仿佛有无数血丝在钻石深处缓缓游动。凌霄拔出剑,血珠顺着剑刃滑落,却在触及紫钻的瞬间被尽数吸走,剑身的纹路突然亮起,像活过来的金蛇般缠绕其手腕。
他纵身跃出窗户,玄金色的剑鞘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像一道撕裂黑暗的影子。
危险?
他最喜欢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