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第三章：废弃工厂的秘密
天刚蒙蒙亮，雨还没有完全停，细密的雨丝像无数根银线，斜斜地织在空中。林辰带着小张和几名警员，驱车前往那座废弃的化学厂。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化学厂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远处的荒地上。
远远望去，化学厂的围墙已经破败不堪，多处坍塌，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厂区。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楣上 “山城军用染料厂” 的字样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几个残缺的笔画，在风雨中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林队，这地方看着有点瘆人啊。” 小张紧了紧身上的警服，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周围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杂草的 “沙沙” 声和雨点打在车顶上的 “嗒嗒” 声。
林辰没有说话，只是推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脚下的泥土湿润而松软，踩上去发出 “噗嗤” 的声响。他抬头望了望厂区深处那栋最高的建筑，那应该就是 302 车间里，烟囱歪斜地立在屋顶，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铁门，走进厂区。路边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里面夹杂着一些废弃的零件和破碎的玻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让人很不舒服。
“大家注意警戒，仔细搜查，尤其是 302 车间。” 林辰低声吩咐道，同时从腰间拔出配枪，打开了保险。
警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在厂区里搜索。林辰则带着小张径直走向 302 车间。车间的大门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张开的巨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走进车间，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车间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器和设备，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有些地方还结着蜘蛛网。
“林队，你看这个。” 小张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林辰循声望去，只见小张正蹲在一堆废料旁边，手里拿着一块烧焦的金属牌。林辰走过去，接过金属牌仔细查看。牌子上刻着一个编号 “738”，边缘还有灼烧的痕迹，和之前受害者收到的半块烧焦的工牌很像。
“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林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继续找，肯定还有其他线索。”
就在这时，一阵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从车间深处传来，像是有人在踩碎玻璃。林辰立刻示意大家安静，举起枪，慢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车间深处堆放着更多的废料，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林辰小心翼翼地绕到屏障后面，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有一只老鼠惊慌地从他脚边跑过，钻进了废料堆里。
“是只老鼠。” 林辰松了口气，放下了枪。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废料堆后面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心中一紧，再次举起枪：“谁在那里？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吹过车间的 “呜呜” 声。
“小张，跟我过去看看。” 林辰对小张说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扒开废料堆，后面是空的，只有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被一块破旧的木板盖着，木板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这里有个地下室。” 小张惊讶地说道。
林辰掀开木板，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从下面涌了上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他打开手电筒，照向楼梯下面，楼梯陡峭而狭窄，蜿蜒向下延伸，看不到尽头。
“下去看看。” 林辰果断地说道。
他带头走下楼梯，小张紧随其后。楼梯是用水泥浇筑的，上面布满了青苔，很滑，两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走。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中晃动。里面很空旷，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桶，桶身上面的标签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 “危险品” 的字样。
林辰走到一个桶旁边，用手电筒照了照，桶盖没有盖紧，露出一条缝隙。他小心地打开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散发出来，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和之前在焚尸现场发现的灰白色粉末有些相似。
“这可能就是制造荧光粉的原料。” 林辰猜测道。
就在这时，小张突然大叫一声：“林队，你看这个！”
林辰连忙走过去，只见小张正指着墙上的一个符号。那个符号是用红色的颜料画上去的，和之前在老郑笔记本上看到的五角星很像，但又有些不同，符号的周围还画着一些奇怪的线条，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这是什么意思？” 小张疑惑地问道。
林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简单。” 他拿出手机，对着符号拍了张照片，“回去让技术科分析一下。”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地下室时，突然听到上面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像是车间的大门被关上了。林辰心中一沉，连忙带着小张往楼梯上面跑。
跑到楼梯口，他们发现木板被人从上面顶住了，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
“不好，我们被人算计了。” 林辰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地下室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还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让人感到头晕目眩。小张显得有些慌乱：“林队，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慌，肯定有其他出口。我们再仔细找找。”
两人在地下室里仔细搜索起来，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中不停地晃动。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墙壁上，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通风口的栅栏已经生锈，看起来很容易就能拆掉。
“有了。” 林辰眼睛一亮，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钳子，开始拆卸栅栏。
栅栏很坚固，林辰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拆下来。通风口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
“小张，你先出去。” 林辰说道。
小张有些犹豫：“林队，还是你先出去吧。”
“别废话，快出去，出去后立刻叫人来支援。” 林辰不容置疑地说道。
小张只好点点头，钻进了通风口。看着小张的身影消失在通风口的另一端，林辰松了口气。他正准备也钻进通风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他猛地转过身，用手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那眼神冰冷而诡异，让他浑身发冷。
林辰握紧了手中的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地下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他知道，一场危险正在向他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