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卡推了回去，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冷漠。
「我的事，你一个实习生帮不上忙。」
那句话说出口，我看到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了下去。
就在我走投无路时，两件事同时发生了。
第一件，我和秦默合作的一个概念设计，意外入围了国际顶级的「普利兹克新锐奖」。
第二件，学长姜哲为我提供了一个去他欧洲工作室担任合伙人的机会，为期三年，年薪足以解决我家里的所有债务。
一边是爱情和梦想，一边是能将我从泥潭中解救出来的现实。
我做出了选择。
6
为庆祝我们入围大奖，部门组织了庆功宴。
我化了最精致的妆，穿了最漂亮的裙子，成了全场的焦点。
在所有同事的注视下，我端着酒杯，走到了秦默面前。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笑了，笑得风情万种。
「秦默，谢谢你陪我玩了这么久。」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游戏结束了。我要去欧洲了，毕竟，事业比爱情重要，不是吗？」
我看着他瞬间冰封的眼神，心如刀割，嘴上却吐出更伤人的话。
「你很优秀，但太年轻了。我需要的是一个伙伴，不是一个需要我带着成长的弟弟。」
我从手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解聘书，推到他面前。
「签了吧，就当是，我送你的践行礼。」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辞退了他。
他死死地盯着我，良久，接过那份薄薄的纸。
他没有签，只是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得像魔咒：
「苏晚，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7
三年后，我从欧洲回来了。
我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回国后，重新加入了「天际线」，担任设计总监。
第一个项目，就是竞标「远东集团」的新总部大楼。
走进竞标会议室的那一刻，我意气风发。
直到我抬起头，看清了坐在甲方席位正中央，那个被称为「秦总」的男人。
是秦默。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气质沉稳，眉眼间多了几分商人的锐利和压迫感。
他成了我的甲方。
轮到我上台阐述方案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阐述完毕，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苏总监的方案，情怀很足，但华而不实。」他拿起激光笔，指向屏幕上的设计图，「结构冗余，成本超预算，动线设计不符合我们企业文化。三天时间，拿出新的修改方案。否则，『天际线』就可以出局了。」
他的话，句句精准，刀刀见血。
我站在台上，手脚冰凉。
8
竞标结束，我失魂落魄地走向地下车库。
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挡住了我的去路。
车门打开，秦默走了下来。
他将我圈在车门和他之间，熟悉的木质香气将我包围。
「躲什么？」他声音沙哑。
我狼狈地别过头：「秦总，请您自重。」
「秦总？」他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寒意，「三年前叫我弟弟，现在叫我秦总。」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