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消息紧随其后：「凡哥！我操！我刚在“帝豪”酒店门口看到嫂子！跟一男的特亲热！那男的看着都快能当她爹了！啥情况啊？！」
轰——！
“手机屏幕上，那两张紧贴在一起的身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胖子的消息还在嗡嗡地震动，像催命的符咒。周围餐厅的谈笑声、刀叉碰撞声……所有声音刹那间褪去，只剩下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砰砰声，又重又钝。”我猛地抬头，眼睛赤红地盯着一脸不耐烦、正准备推开我离开的小薇。
她被我可怕的表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你……你干嘛？”
我把手机屏幕几乎怼到她脸上，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得我自己都陌生：
“‘帝豪’酒店？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局’？跟这个……老男人？”
小薇看到照片，脸色瞬间煞白，但下一秒，更强的恼怒和破罐破摔的情绪涌上来：“你跟踪我？！林凡你变态！”
“跟踪？”我冷笑，心脏痛得麻木，“是胖子碰巧看到的！小薇，你真行！七夕节，给我送这么一大顶绿帽子！那个贾总，他知道你还有个男朋友在这儿给你过七夕吗？！”
“男朋友？”她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尖声反驳，“你很快就不是了！贾总当然知道！他比你有钱比你有气量多了！他才不在乎我的过去！他答应要带我投资，给我买包买车！你呢？你除了会无能狂怒你还会什么？！”
她猛地推开我，力气大得惊人：“滚开！别挡着我的路！贾总还在等我！”
她踩着高跟，像只骄傲又慌乱的孔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大门。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傻逼。手里还捏着那个没送出去的、可笑的月亮项链。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桌上，那杯她嫌弃涩口的红酒，像极了我的心，被无情地泼洒了一半，剩下的，殷红如血，冰冷刺骨。
七夕快乐，林凡。
这份“惊喜”，真他妈的够劲。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餐厅的。
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是小薇那些尖刻的话，还有周围食客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手里的绒盒已经被汗水浸得滑腻，那条月亮项链现在看来，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七夕夜的风有点凉，吹在我发烫的脸上，却带不起一丝清醒，只让我觉得更麻木。街上全是成双成对的笑脸，手里的玫瑰刺眼得要命。我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晃荡，脑子里反复播放着餐厅里的一幕幕，还有胖子发来的那张照片——那个油头粉面的老男人搂着她的腰。
心口像是被挖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愤怒、羞辱、伤心……各种情绪搅和在一起，最后熬成了一锅冰冷的、粘稠的玩意儿，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手机又在震。是胖子。
我接起来，没说话。
“凡哥？凡哥！你没事吧？你那边什么情况？我操，我刚没看错吧？真是嫂子？”胖子的声音火急火燎，充满了担忧和一种发现大瓜的紧张。
“嗯。”我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喉咙干涩。
“妈的！真是她！那男的是谁啊？看着就他妈不是好东西！你现在在哪儿？别做傻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