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里的密报,笑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我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交给李管事。
“去找个可靠的人,混进他们的队伍。然后,想办法把这批货,引到京畿卫的巡查路线上。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小姐放心,老奴明白。”
李管事退下后,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楚静,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很快,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5
半个月后,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平阳伯府世子顾威,因贩卖私盐,人赃并获,被京畿卫当场抓获,打入了天牢。
此案牵连甚广,平阳伯也被革职查办,整个伯府一夜之间风雨飘摇。
消息传到侯府时,我正在修剪一盆君子兰。
楚静哭着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嫂嫂!求求你,救救顾威吧!救救平阳伯府吧!”
她哭得涕泗横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华丽的衣衫上满是褶皱,发髻也散了,看上去狼狈至极。
我放下手中的剪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小姑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不起来!”
楚静死死地抓着我的裙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嫂嫂,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作对,不该帮着母亲欺负你!我给你赔罪了!求求你,看在我哥哥的份上,帮帮我吧!顾威要是出了事,我这辈子就毁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你这辈子毁了?
那我那被你们换到乡下,生死不知的女儿呢?
她的人生,又该由谁来负责?
“小姑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贩卖私盐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你让我如何帮你?难道要我们整个威宁侯府,去给平阳伯府陪葬吗?”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不会的!”
楚静急忙道,“只要能把顾威捞出来就行!嫂嫂,你那么有办法,你一定可以的!求求你了!”
“有办法?”
我轻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侯府一个内宅妇人。倒是小姑子你,人脉广,路子多,说不定能求到哪位贵人出手相助呢?”
我这话,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平阳伯府出事后,往日里那些巴结他们的人,跑得比谁都快。
楚静求告无门,这才想到了我。
她听出了我话里的嘲讽,脸色一白,抓着我裙角的手也松了几分。
“你……你是不肯帮我了?”
“不是不肯,是不能。”
我纠正道,“我劝小姑子还是早做打算,想想自己以后的出路吧。”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转身继续去侍弄我的花草。
楚静在我身后跪了很久,从苦苦哀求,到怨毒咒骂,最后绝望地哭泣。
我始终没有回头。
最终,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我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
她一定会去找楚恒和张氏。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楚恒就来了我的书房。
他面色凝重,开门见山:“静儿的事情,你听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