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顺地应下,心中却在冷笑。
不提休书,是怕我撂挑子不干,没人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罢了。
他们以为,只要楚云泽好了,一切就都能回到从前。
他们太天真了。
这天,楚静又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地回了侯府,直奔库房,想挑几件首饰,再支几百两银子。
结果,被我安排在库房门口的婆子拦了下来。
“姑奶奶,没有夫人的对牌,谁也不能进库房。”
楚静当场就炸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我?我回我自己的家,拿点东西还要对牌?给我滚开!”
她说着就要硬闯,结果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架住了胳膊。
楚静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当即就撒起泼来,又哭又骂,闹得整个侯府都不得安宁。
最后,她气冲冲地跑来我的院子告状。
“沈念!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
她一进门就拍着桌子质问我。
我正慢条斯理地用着午膳,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姑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什么规矩?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种规矩!”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眼看她,“如今我掌家,这侯府,便要守我的规矩。小姑子既已出嫁,便是别家的人了。回娘家省亲,我们欢迎,但要动用侯府的财物,恐怕不合情理吧?”
楚静气得脸都白了:“你……你这是要把我当外人?”
“难道不是吗?”
我反问,“还是说,平阳伯府已经落魄到需要靠娘家接济度日了?”
我这话,直接戳中了楚静的痛处。
平阳伯府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光,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
楚静在婆家过得并不如意,全靠从威宁侯府搬东西回去撑场面。
如今我断了她的后路,她如何能不急?
“沈念,你别欺人太甚!”
她色厉内荏地叫道,“我哥哥不会同意你这么对我的!”
“是吗?”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那你大可以去找侯爷。看看他,是选择帮你这个已经出嫁的妹妹,还是选择保住他侯府岌岌可危的基业。”
楚静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现在的楚恒,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她。
她恨恨地瞪着我,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沈念,你够狠!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便摔门而去。
看着她气急败退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断你财路,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我要毁了你的夫家,让你从云端跌入泥泞,尝尝我女儿曾经受过的苦。
我叫来我的心腹,李管事。
李管事是我从沈家带来的老人,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帮我打理产业,对我忠心耿耿。
“去查查平阳伯府的那个顾威,把他所有的底细都给我查清楚。尤其是,他在外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是,小姐。”
李管事领命而去。
不出五日,李管事便带回了消息。
那个顾威,果然是个草包。
他竟然背着家里,和几个狐朋狗友合伙做起了私盐的买卖。
私盐,在大周朝,可是杀头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