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那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我爸妈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上台一左一右架住我。
「晴晴！我的乖女儿，你这是干什么呀！妈知道你委屈，可这是你的婚礼啊！你婆婆她……她就是跟儿子亲近了点，你别胡思乱想！」
我甩开我妈的手，冷笑着举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
「胡思乱想？我想什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婆婆那黏腻的腔调。
「我想她每天半夜溜进我们房间，不是给我盖被子，是给三十岁的儿子盖被子？还是想她洗完澡就光着膀子，只穿条三角裤，甩着两坨肥肉在客厅里晃悠，美其名曰‘凉快’？」
「还是想，每当我们小两口想亲热一下，她就在门外拍门，哭着喊‘儿子，妈寂寞，妈一个人睡害怕’，然后顾言就得屁颠屁颠跑去跟她钻一个被窝？」
我每说一句，台下宾客的表情就精彩一分，从震惊到恶心，再到恍然大悟。
顾言他爸的脸，已经从铁青变成了酱紫，他指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骂不出来，最后只能狠狠一甩袖子，在一片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因为我说的，全是真的！
只有跟他们住在一起，才知道这对母子有多病态，多令人作呕！
我妈捂着嘴，眼里的震惊快要溢出来。
「晴晴……这些……都是真的？那你还……」
「是啊，」我打断她，笑中带泪，「我之前是不是有病？非要嫁给这么一户人家？」
我一把扯掉头上的白纱，狠狠扔在地上。
「但现在，我病好了！妈，爸，我们回家！」
「苏晴！你给我站住！你敢走！」顾言在我身后无能狂怒地咆哮。
我头也不回，挽着我爸妈的胳膊，在满地狼藉和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挺直了背脊，走出了这个曾经埋葬我的地狱。
回到家，我爸妈还惊魂未定，围着我问东问西。我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气得我妈连吃了三颗速效救心丸。
「离！必须离！」我妈躺在沙发上，捂着心口，有气无力地说，「我之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意你跟这种人家领证！」
我爸闷声抽着烟，一言不发，但紧皱的眉头说明了一切。
这婚，我当然要离。
但不只是离这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觉，顾言就找上了门。他没有兴师问罪，反而一脸温顺，手里还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早点。
「晴晴，宝贝儿，跟我回去吧。我们证都领了，婚礼办成这样，对谁影响都不好。昨晚我爸妈已经深刻反省了，他们保证，以后绝对尊重我们的隐私。」
我没理他，视线落在他脖子上。那里，有一个清晰的、带血的牙印。
「你脖子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捂住脖子，眼神闪躲。
「没……没什么，昨晚跟我爸吵架，他……他气急了咬的。晴晴，你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又是为了他妈跟他爸动手。上辈子这出父子全武行，我看得都腻了。
我盯着那个牙印，突然改变了主意。
就这么离婚？太便宜他们了。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
「好啊，回去可以。但，我有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