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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你说，别说三个，三百个我都答应！」顾言见我松口，立刻像哈巴狗一样凑了上来，满脸堆笑。
我爸妈在旁边气得直翻白眼，我妈更是拿起鸡毛掸子就要赶人，被我爸拦住了。
我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让你爸妈立刻、马上，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那是我的婚前财产，他们没资格住。」
「第二，你弟你妹那些破事，别再来烦我。我不是菩萨，也不是提款机，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再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从我的设计工作室辞职，自己滚出去找份工作，别再当蛀虫。」
我以为他会犹豫，会讨价还价，没想到他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好！晴晴，都听你的！我马上就去办！」
这种不过脑子的承诺，狗都不信。
但无所谓，我不妨碍自己回去看一出好戏。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这个大金主，他们这一家子吸血鬼，要怎么活下去。
顾言的效率出奇地高。等我慢悠悠地回到我们的婚房时，他爸妈居然真的已经搬走了。
房子里一片狼藉，像是被打劫过，到处都是他们匆忙间扔下的杂物。
我懒得收拾，准备回卧室躺下。刚走到门口，脚下就踢到了一个硬物。
我弯腰捡起来，是一个巴掌大的银质盒子，入手冰凉。盒子雕刻得极为精致，是一条蛇咬着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闭环，蛇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衔尾蛇银盒。
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顺着我的指尖蔓延开来，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你妈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个玩意儿？」我把盒子递给跟在我身后的顾言。
他连忙接过去，宝贝似的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博古架最显眼的位置。
「我妈就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估计是去哪个庙里求的吧。晴晴，别管它了，他们都走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我会好好爱你的！」
说着，他那张脸就凑了过来，想搂我的腰。
「滚！」我一侧身，飞快地钻进卧室，「砰」的一声甩上了门，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别碰我！我嫌脏！」
「晴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顾言在门外苦苦哀求，「我发誓，以后我绝对跟我妈保持距离，我一定会有边界感的！」
他在门口叽歪了快一个小时，我理都没理。
让他进门？下辈子吧！
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让他碰我一下，更不会再怀上那个无辜的孩子，陪我一起惨死。
那晚，我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总感觉有滑腻冰冷的东西缠着我的身体，像蛇，又看不真切，压得我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准备起床去工作室，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顾言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声音。
我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
「……她现在防我跟防贼一样，连房门都不让我进，我能有什么办法？」
「……去医院？跟她说了，她现在一分钱都不肯出……」
「哎呀妈！你就安心养着，别掺和这事了！我这边还没把人哄好呢，怎么跟她提钱的事？」
是婆婆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