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之接过匕首和香囊，放进兜里——匕首的木柄上刻着云纹，和爷爷的木柜上的一样，是老陈亲手雕的。“谢谢陈叔。”
“小心点。”老陈叮嘱，“裂隙附近的东西肯定不少，不行就回来，别硬撑。你爷爷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肯定会担心。”
林砚之点头，转身走出店门。街上的太阳很毒，晒得人发烫，可他却觉得身上发冷，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他回头看了一眼，街上人来人往，没什么异常，可那股寒意却没散——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踩在危险里，但他没退路。
他是林家的人，是“守关人”，必须把该拦的东西拦在门外。
2 城西鬼踪
城西的老小区叫“永安里”，名字听着吉利，里头却透着股死气。林砚之走到小区门口时，正是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可小区里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连狗叫都听不到——只有几棵老槐树的叶子耷拉着，叶子上还带着黑斑，像是被阴气腐蚀过，风一吹就掉下来几片，落在地上，瞬间就卷成了团。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是空的，玻璃碎了一半，里面的椅子倒在地上，桌上还放着个没吃完的馒头，长了层绿霉。林砚之拿出老陈给的资料，找到第一个死者的住址——3号楼4单元101。
3号楼的墙皮掉得厉害，露出里面的红砖，墙根下长着青苔，湿滑滑的。单元门口的墙上贴着张泛黄的“福”字，边角卷得不成样，“福”字下面还有个黑手印，像是沾了煤烟，又像是别的什么。门牌号“4单元”的“4”字掉了一半，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还沾着点暗红的东西——林砚之用手指蹭了蹭，是干了的血。
推了推单元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比他家老宅的潮气还重，还裹着点腐肉的味道，呛得林砚之皱了皱眉。他攥紧桃木匕首，走了进去。
楼道里没灯，光线暗得很，墙壁上全是裂缝，还贴着几张剥落的小广告，广告纸上画着的笑脸，被阴气熏得发黑，像哭脸。楼梯扶手是铁的，摸上去凉得刺骨，还沾着点黏糊糊的东西——林砚之没敢细看，怕是什么脏东西。
他走到101门口，门虚掩着，留着条缝，里面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风从缝里吹出来，带着股馊味，林砚之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
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点光从缝隙里透进来，照亮了地上的灰尘——灰尘很厚，踩上去能留下脚印，除了他的，还有几个细小的脚印，是三个脚趾的，不是人的。客厅的家具很旧：一个掉了皮的沙发，蒙着层灰；一个缺了腿的茶几，用砖头垫着；茶几上放着个没洗的碗，里面的剩饭已经馊了，发出刺鼻的味儿，碗旁边还摔碎了个瓷碗，碗底有爷爷画符常用的朱砂印——是之前那个死者的碗。
林砚之走到卧室门口，门也虚掩着。他推开门，看见床上躺着个人——不是资料里的死者，是个年轻女人，穿着粉色的睡衣，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跟资料里的死者症状一模一样，显然也是被噬魂鬼吸了阳气。女人的手里还攥着个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妈妈”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妈，我好像看到有人在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