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之心里一沉——爷爷的死,果然和城西的裂隙有关。
“他们的阳气是被什么吸走的?”林砚之又问。
“是‘噬魂鬼’。”老陈的声音更低了,“比实鬼厉害,能直接吸人的魂魄,一般只在阴气重的地方待着。以前很少见,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跟疯了似的冒出来。”
“是不是地府的问题?”林砚之追问——昨晚的阴雾,还有奶奶的话,都指向地府。
老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爷爷没跟你说过‘地府裂隙’的事?”
林砚之摇头:“爷爷只说我们是‘守关人’,要拦着该拦的东西,没提过裂隙。”
“‘守关人’守的就是地府裂隙。”老陈说,“咱们这城市底下,藏着个地府裂隙,是阳间和地府的通道。早先你爷爷他们用符咒、法器一层层封着,几十年都没出过岔子。直到三年前,那裂隙突然松了,阴气往外冒,你爸妈就是去补这个窟窿的,结果……”他顿了顿,“去了就没回来。”
林砚之攥紧了手里的桃木片,指节泛白。原来父母不是去“办事”,是去地府冒险。他想起三年前父母走的那天,母亲给他塞了个平安符,说“砚之要乖,等爸妈回来给你带糖”,现在想来,母亲当时就知道可能回不来了。
“那爷爷的死,也跟裂隙有关?”
“十有八九。”老陈点头,“半年前,裂隙的阴气漏得更厉害了,我去你家找你爷爷,想跟他商量怎么加固,结果没见到人,只看到书房里有打斗的痕迹——木柜上有抓痕,地上还有黑血,是‘厉鬼’留下的。厉鬼比噬魂鬼厉害得多,能直接杀人,你爷爷……应该是跟厉鬼拼了。”
“厉鬼?”林砚之皱眉。厉鬼是怨气极重的鬼变的,一般不会轻易出现在阳间。
“以前是少见,现在不一样了。”老陈拿起罗盘,指针还在转,“地府里出了个大鬼,叫‘冥罗’,据说以前是地府的判官,后来反了,把地府搅得天翻地覆,还打开了不少裂隙,让里面的脏东西跑到阳间来。你爸妈去地府,就是想找冥罗,把他制服,可惜……”
林砚之的眼眶有点热,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那铜镜是怎么回事?我昨天打碎了爷爷藏的铜镜,之后就遇到了虚鬼和实鬼。”
“那是‘封魂镜’,你们林家的传家宝。”老陈的声音放轻了,“能封印鬼怪,还能定位地府裂隙的位置。你爷爷把它藏起来,是怕被冥罗的人找到——冥罗想把所有裂隙都打开,让鬼怪占了阳间,封魂镜是拦他的关键之一。你把它打碎了,不仅放跑了里面封的鬼怪,还暴露了你的位置,以后会有更多东西来找你。”
林砚之沉默了一会儿:“我该怎么办?”
“找到裂隙的位置,重新加固。”老陈说,“再想办法联系你爸妈——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我已经帮你查了,裂隙的入口就在城西那老小区底下,那里阴气最重,错不了。”
“我现在就去。”林砚之站起身,手里的资料被他攥得发皱。
“等等。”老陈叫住他,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把匕首,递过来,“这是‘桃木匕首’,用百年桃木做的,还泡过朱砂和黑狗血,比你的桃木片厉害,拿着。还有这个。”他又拿出个香囊,里面装着黄色的粉末,“雄黄粉,能驱邪,遇到脏东西撒出去,能暂时困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