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陕北的窑洞里。 全村男人轮流看守，女人冷漠地送饭。 第七夜，村长的儿子偷偷塞给我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 「下一个被卖的是你，但他们要的不是媳妇——是祭品。」 我打开铁链躲进山沟，却看见二十具女尸整齐排列在古祭台上。 每具尸体额头上都刻着数字，最后一个空位写着「二十一」。 身后传来村长的笑声：「你真觉得能逃掉吗？」 他挥手让村民围住我：「不过你确实特殊，我们需要活祭完成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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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先于视觉回归，最先感知到的是气味——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霉烂稻草、陈年土腥、某种畜类的臊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甜腻到发腥的诡异香味。紧接着是触觉，冰冷粗糙的铁环死死扣在脚踝上，磨破了皮肤，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刺骨的钝痛。身下是硬得硌人的土炕，铺着一点潮湿发霉的秸秆。
我猛地睁开眼。
黑暗。几乎绝对的黑暗。只有极远处，似乎是一道门的缝隙里，透进一丝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光，勉强勾勒出一个低矮、扭曲的拱形轮廓。
我在哪儿？
记忆是一片空白，头颅深处如同被重锤击打过后嗡嗡作响，只剩下零碎的片段……城市夜晚斑斓的霓虹，一杯放在吧台上的饮料，一个看似友善的问路男人……然后就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脚踝上的铁链猛地绷直，发出哗啦一声刺耳的脆响，在这死寂的密闭空间里如同惊雷。
心跳骤停了一瞬。
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浸透四肢百骸。我颤抖着手摸向脚踝，那铁环有拇指粗细，冰冷刺骨，连接着一根沉重的链子，另一头深深嵌进身后的土墙里。
窑洞。我在一个窑洞里。被铁链锁着。
外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锁的哗啦声。那扇低矮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一个模糊的人影堵在门口，手里似乎端着什么东西。更多的光透进来，依然昏暗，但足以让我看清这是一个极其狭小、土壁斑驳的洞穴。空气里那股复杂的臭味更浓了。
门口是个女人，看不清年纪，穿着暗沉的旧棉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脸盘干瘦，没有任何表情。她把一只粗陶碗放在门内的地上，碗里是看不清内容的糊状物，冒着一点微弱的热气。
“喂？这是哪里？放开我！”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女人像是没听见，放下碗，漠然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内容，既无恶意，也无善意，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她转身，毫不迟疑地重新锁上门。
黑暗再次吞噬一切，只剩下我和那碗不知名的食物，以及脚踝上冰冷的触感和无时无刻不在的疼痛。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一个男人，粗壮、黝黑，裹着厚重的棉大衣，嘴里叼着烟袋，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带着一种审视牲口般的目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堵死了唯一的出路，沉默地抽着烟。辛辣劣质的烟味弥漫开来，混合着窑洞原本的气味，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