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知道！他一定知道什么！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庆宴上的景象不是幻觉，也不是魔门暗算，而是师尊和同门们的真实模样，只是他们用某种手段掩盖了真相。而我，因为渡过元婴雷劫，神魂发生了某种异变，才得以窥见这诡异的真相。
那股腐味、凝神珠里的寒意、师尊冰凉的手……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猜想：这个世界，或许早就不是我认知中的模样了。
4 灵气异变，天下诡形
从那天起，我开始刻意观察身边的一切。
我发现，不仅是气味，连天地间的灵气也变得诡异起来。以往吸收灵气时，只觉得精纯温润，像山间清泉般滋养着经脉。可现在，灵气里总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死意，像是从坟地里散出来的阴煞之气，吸入体内后，会在经脉里留下一丝滞涩的寒意。
我曾试探着问过丹房的长老：“长老，最近天地间的灵气，您有没有觉得有些异常？”
长老正在炼药，闻言头也不抬地说：“灵气如常啊，清玄真君。近来正值初秋，灵气虽不如春夏浓郁，却也纯净无杂。你是不是还没从雷劫的损耗中恢复，才觉得灵气有异？”
我沉默着退了出去。看来，依旧只有我能察觉到灵气的异常。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向师尊请命，去游历天下。师尊起初有些犹豫，说我刚渡过雷劫，应当留在宗门稳固修为。可在我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只是叮嘱我 “凡事小心，莫要多管闲事”。
我第一站去了丹霞宗。丹霞宗以火属性功法闻名，山门建在一座活火山上，常年被炽热的灵气笼罩。可当我踏入丹霞宗的地界时，感受到的却不是炽热的灵气，而是一股冰冷的死意。火山口的岩浆像是凝固的血块，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空气中的腐味比青阳宗更浓，甚至能看到火山灰里夹杂着一些细碎的白骨。
丹霞宗的宗主亲自接待了我。他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修士，脸上总是带着爽朗的笑容。可在我眼里，他的脸颊同样有些干瘪，皮肤下的骨骼轮廓清晰可见。我们坐在大殿里交谈时，他端起茶杯的手，指节处的皮肤已经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白骨，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笑着说：“清玄真君，听闻你渡过元婴雷劫时，引来了九重紫霄雷，真是少年英雄啊！”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敷衍着回应。席间，丹霞宗的弟子端上了灵果，我看着那些色泽鲜艳的果子，却发现果皮上隐约能看到细小的虫洞，里面爬着几缕黑色的丝线，像是某种寄生虫。可丹霞宗的宗主和弟子们吃得津津有味，还热情地劝我：“清玄真君，这是我们丹霞宗特有的火灵果，蕴含着浓郁的火属性灵气，你快尝尝。”
我借口 “近日肠胃不适”，推脱了过去。
离开丹霞宗后，我又去了碧水门、万兽谷、甚至是偏远的散修聚集地。每到一处，我看到的景象都让我心惊 —— 碧水门的湖水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腐烂的鱼虾，可碧水门的弟子却依旧在湖里修炼；万兽谷的灵兽，毛发脱落，皮肉腐烂，却还在听从弟子的指令；散修聚集地的修士们，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少了眼睛，却还在为了一枚低阶灵石争得头破血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