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鬼地方...'她打着哆嗦摸上刻痕,指尖突然刺痛!那些花纹竟像活蛇般蠕动,蓝光忽明忽暗地闪。远处隐隐传来咚咚声,像是无数人在捶地,又像...像心跳!
'嗡——'怀里突然发烫,摸出那半枚铜铃竟自己震起来!铃身蛇纹眼珠子似的亮起红光,照见水底沉着的白骨——头骨上赫然五个黑窟窿,像是被蟒蛇活吞后吐出来的!
'娘嘞...'她手脚并用往后缩,后脑勺咚地撞上硬物。扭头见是尊两人高的石雕:蟒身人面的怪物咧着大嘴,獠牙上还挂着碎肉般的苔藓。雕像脚底堆着些陶罐,有个裂开的露出干瘪蛇尸,黑指甲盖长的毒牙呲在外头。
'嘶噜...'暗河突然翻起水泡,十几条白化盲蛇钻出水面,齐刷刷朝石雕昂头。林娇汗毛倒竖地发现——自己竟也不自觉跟着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动!
恐慌间突然听见人声!'肯定滚进暗河了!撒雄黄!'是民兵队长的嚎叫!火光从头顶岩缝漏下来,雄黄粉簌簌往下掉,蛇群惊惶地往水底钻。
'完犊子...'她绝望地缩进雕像后头,看雄黄粉在水面烧出呲呲白烟。伤腿疼得眼前发黑,恍惚又看见爹娘死前的脸。'不行...不能折在这儿...'她突然发狠咬破舌尖,血沫子混着嘶吼喷在铜铃上:'帮帮我!谁都行!救救我!'
河水突然咕咚咕咚沸腾,蓝光炸得睁不开眼。等强光褪去,岸边竟立着个黑衣少年!惨白脸上爬满青鳞纹路,瞳孔是两道金线竖瞳,正冷冰冰盯着她。
'跟我走。'少年甩出条麻绳缠住她手腕,声音活像冰碴子刮石头,'仇家的猎犬闻见血了。'他身后水面突然翻起浪花——隐约能见条巨蟒黑影正绞着什么活物往下沉,血色咕噜噜冒上来。
林娇瘫在浅滩上呼哧喘气,看那少年踏水而来竟不漾波纹。他腰间的银铃铛叮当响,每声都震得她脑仁疼。'你...你谁?'她哆嗦着往后蹭,掌心突然摸到个硬物——是那颗头骨的牙齿!
少年突然咧嘴笑,露出的尖牙滴着水珠:'苗疆养蛇人。'他踢开脚边陶罐,干蛇尸滚出来撞上她膝盖,'或者说——'蹲下身掐住她下巴,金瞳里翻着幽光,'来收债的。李地主烧了我家蛇圃...正好拿他喂新孵的鸡冠蛇。'
远处突然爆起猎犬惨叫,接着是民兵变调的嚎哭:'蛇!水里有毒蛇咬屁股!'少年啧了声拽起麻绳:'磨蹭啥?等着喂枪子儿?'林娇被拖得踉跄扑进水里,回头见暗河入口轰隆隆塌方,石雕怪物咧着大嘴被巨石吞没。
最后一眼瞥见少年后颈——衣领下蠕动着凸起的青黑色,活像皮下埋着条活蛇!
5 神秘相助,蛇语深掘
林娇是被疼醒的。嗓子眼像塞了烙铁,每次喘气都扯得肺管子生疼。她迷瞪着眼摸索身下——啧,铺的竟是晒干的苔藓,比李地主家发霉的稻草褥子软和多了。
“醒啦?”阴影里冷不丁冒出句哑嗓,惊得她猛地坐起,伤腿撞上石壁疼出泪花。昨儿那苗疆少年正蹲在火塘边搅陶罐,腥苦味儿混着草药香直冲鼻子,“把这喝了,治蛇毒反噬的。”
她瞪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没动弹。火光跳在他爬满青鳞纹的脸上,活像阎王殿里的小鬼。洞顶突然窸窣响,几条白花花的盲蛇倒吊下来,信子差点舔到她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