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一把抓起客厅柜子上那个碍眼的相框——那是宁媛硬要摆上去的她与林天的合影，照片里两人靠得极近，笑容灿烂。顾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相框掼在地上！玻璃碎裂声刺耳地响起，如同他们摇摇欲坠的婚姻。
“离婚！”顾南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只要你敢生，我们立刻离婚！我顾南，绝不做这个活王八！”
宁媛显然没料到一向温顺的丈夫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被他眼中骇人的冰冷惊得后退了一步。随即，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竖起全身的刺：“顾南！你发什么疯！当初结婚时你怎么说的？你说你最爱我，会永远包容我、支持我！现在不过是让你理解一下我的苦衷，让你接受一个孩子，你就这样对我？你难道想让我因为亏欠林天，愧疚一辈子吗？在你心里，我的命、我的感受，还比不上一个所谓的‘耻辱’重要？！”
“愧疚？”顾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把推开试图靠近的宁媛，眼神冷得像冰，“你宁媛的愧疚，凭什么要我拿一辈子的尊严和绿帽子来买单？要愧疚，你和他过去！要生孩子，你跟他生去！少在这里恶心我！”他大步冲进卧室，翻出两本鲜红的结婚证，“走！现在就去民政局！”
看到顾南动了真格，宁媛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慌乱。她快步上前，紧紧抓住顾南的手臂，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着刻意的娇嗔：“顾南！顾南你等等！你听我说……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真的给别的男人生孩子？我就是……就是看你最近对我不够热情，想测试一下你还爱不爱我嘛！”她仰起脸，努力做出无辜又可怜的表情，“你看，我得到满意的答案了，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顾南的脚步顿住，低头审视着她。她的眼神闪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心虚。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笑。但多年的习惯和残留的爱意，还是让他心中紧绷的弦微微松动了一丝。
“真的只是测试？”他声音沙哑地问。
“当然是真的！”宁媛用力点头，信誓旦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看着宁媛努力伪装的真诚，顾南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他没有戳破，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宁媛明显松了口气，脸上堆起笑容，甚至破天荒地踮起脚，在顾南紧绷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好啦，别生气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布置得这么辛苦，晚餐我来做，就当是给你赔罪，好不好？”
她说着，飞快地转身进了厨房，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顾南站在原地，额头上那个吻的触感冰凉，没有丝毫温度。他低头看着地上相框的玻璃碎片，映出自己扭曲而疲惫的脸。玩笑？测试？宁媛，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心中的怀疑如同藤蔓，疯狂滋长。今晚，注定无眠。一个计划，在他冰冷的心底悄然成型。
第二章 虚情假意与残酷真相
宁媛的反常，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顾南心头。那刻意讨好的吻，急于逃离的背影，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谎言。他强迫自己冷静，接受了宁媛漏洞百出的“解释”，甚至配合地吃完了那顿味同嚼蜡的“赔罪晚餐”，看着她如释重负地早早回房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