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门口示意，“我打声招呼，都能让他们服服帖帖。”
“条件呢？”我问。
他笑起来，像是欣慰我的“懂事”：“简单。你稳住这里，以后集团这边，多跟你陈叔叔……还有你弟弟走动。毕竟是一家人。”
“说完了？”我看着他。
他笑容淡了点：“小晴，单打独斗没好处。有家族支持……”
“我妈躺医院等死的时候，”我打断他，声音平得吓人，“家族在哪儿？”
他脸色变了。
“现在来摘桃子？”我笑了一下，“陈先生，门在那边。”
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苏晴！你别不识好歹！没有我……”
“没有你，我照样能让他们一个个跪下来。”我按通内线，“保安，送客。”
他被“请”出去的时候，眼神像是要活撕了我一般。
……
第二天，投资部的气氛更诡异了。晋升冻结像一把刀悬在每个人头上。
王副总眼里的血丝更重了，看我的眼神藏着怨毒，却又不得不挤出最谄媚的笑。
林薇没来上班。据说是“病”了。
午休时，我故意路过茶水间。
几个以前跟着林薇捧高踩低的，正聚在一起，声音压得低低的，充满恐慌。
“……肯定是她！那个新来的首席！就是当初来面试被薇薇撕了简历的那个！”
“我的天……怎么会？她不是……”
“完了完了……我们以前好像也……她会不会记仇？”
“王总都保不住薇薇，我们怎么办？”
我端着咖啡杯走进去。
瞬间死寂。几个人脸白得像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苏……苏首席……”
我没看她们，接完热水，转身。经过时，淡淡丢下一句：“工作场合，少议论无关的事。”
几个人僵在原地。
下午，内部通告邮件发到了每个人手里。关于投资部近期项目亏损的初步问责意见。
王副总的名字挂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长串处理措施，包括扣罚全年奖金，留职察看。
邮件是我发的。
鼠标轻点发送的那一刻，我听见外面办公区传来一声压抑的、类似呜咽的抽气声。大概是哪位金贵的留学高材生。
4
王副总到底是滚刀肉。他堵在我下班必经的电梯口。
“苏首席！”他几乎是扑过来，头发凌乱，西装不再整洁。
“再给次机会！都是我瞎了眼！我混蛋！”他抬手就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下，清脆响亮。
“林薇！都是林薇那个贱人煽风点火！我马上开除她！不，我让她来给您磕头认错！”
电梯门映出他扭曲求饶的脸。三个月前，他就是用这张脸，说着“非传统优势”。
“苏首席，您高抬贵手……我一家老小……房贷车贷……”他声音带上了哭腔，试图来抓我的胳膊。
我避开。
“王副总，”我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公司不是讲人情的地方，是讲绩效和规矩的地方。这话，你当初面试时，好像也说过类似的意思。”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我走进去。
他在外面，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下去。
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是来自林薇。
大段的文字，语无伦次，充斥着悔恨，哭泣的表情，和自我贬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