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我停下脚步,声音有点哑,“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
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随即换上更浓的担忧:“哎呀,怎么不舒服了?是不是昨天累着了?要不要去看医生?”她伸手摸我的额头。
【装什么装!不就是不想陪我逛街?穷酸样,买不起就别找借口!】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动作幅度大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薇愣住了,周围也有人看过来。
“你干嘛呀砚萤?”她眼圈一红,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人家关心你…”
【贱人!敢甩我手?看我待会儿怎么在群里编排你!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听着她心里恶毒的咒骂,只觉得荒谬又恶心。那张漂亮的脸皮底下,怎么是这么一副肮脏的嘴脸?
“对不起薇薇,”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点笑,“我真的不太舒服,可能是着凉了,想回去躺躺。你自己逛吧,看上什么我下次补给你。”我把钱包塞给她,里面还有刚发的工资。
【算你识相!正好,看中那件新款风衣很久了。】
林薇的心声立刻雀跃起来,脸上却还是担忧:“那…那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哦,多喝热水。”她捏紧我的钱包,转身脚步轻快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汇入人群,像吞了只苍蝇。原来这些年,我在她心里就是个移动提款机加情绪垃圾桶。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屋里空无一人。我瘫在沙发上,拿出那把录音笔。它静静地躺着,指示灯依旧亮着,像个沉默的潘多拉魔盒。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林薇回来了?这么快?她不是去买风衣了吗?
进来的却不是林薇。
是我的男朋友,秦屿。他穿着挺括的衬衫西裤,手里拎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笑容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砚萤?怎么在家?林薇说你身体不舒服?”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很自然地坐到我身边,伸手探我的额头,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还好不烫。怎么了?工作压力太大了?”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带着熟悉的须后水味道。以往这个时候,我早就扑进他怀里诉苦了。可此刻,我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林薇那个蠢货,这么快就把钱花完了?也好,省得我找借口。啧,何砚萤这脸色真难看,像死了爹妈。赶紧哄好,下个月我爸公司那个项目,还得靠她爸点头呢。】
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浓浓算计和冷漠的男声,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惊恐地看着他。
秦屿脸上的温柔凝固了,随即化为更深切的担忧:“怎么了宝贝?手这么凉?是不是发烧了?”他作势又要来抱我。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爸那点利用价值的份上,谁耐烦伺候你这个没情趣的木头?】
“别碰我!”我尖叫出声,几乎是弹跳起来,退到沙发后面,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秦屿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担忧彻底变成了错愕和受伤:“砚萤?你到底怎么了?我是秦屿啊!”他站起身,试图靠近。
【操!这女人发什么疯?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不可能啊,我和小雅的事藏得很严…难道林薇那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