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他很久了。
「陆老师，你……是正经师范大学毕业的，以你的条件……怎么会嫁到佘洛村？你父母同意？」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但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
张强，一个没念过几年书、在县城打零工勉强糊口的老实庄稼汉，我如何看得上？
前面的老刘脚步似乎也慢了一拍。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
「至于父亲，我从出生就没见过。」
「张强……他对我很好。」
我顿了顿。
「这就够了。」
小王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什么，老刘的话题转得毫无征兆：
「陆老师和老贺熟吗？」
我愣了一下。
「邻居而已，不怎么来往的……」
老刘停下了脚步，彻底转过身来。
「陆老师对不怎么来往的邻居也这么大方？」
他点开检验科不久前发来的记录。
在老贺后院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找出来了一万块崭新的现金。
上面有两组最完整、最新鲜的指纹。
一组确认是老贺的。
还有一组……
是我的。
09
「钱是我借给老贺的。」
我平静地开口。
「他儿子要娶媳妇，急用钱，街坊邻居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老刘没说话，那双办案多年的眼睛像探照灯，一寸寸刮过我的脸。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旁边的小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他拉着树干站稳，从脚下扒拉出一片半透明的、带着鳞状纹路的皮。
「这地方真是邪门，蛇蜕到处都是，愣是一条活蛇都瞧不见！」
他随手把那片蛇蜕甩开，不经意间抬头，声音骤然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嘶声。
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块巨大无比的灰黑色山岩显露出狰狞的轮廓。
那形状……活脱脱就是一条被劈落的巨蛇。
蛇头绝望地昂着，而蛇身却被另外两座如巨斧般险峻的山峰死死镇压在下面。
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与怨毒，自我心中升腾而起。
看来这条蛇，是真的死了。
但怀着这蛇胎，竟然会被影响成这样吗？
我脸色一白，忍不住踉跄一下。
一片锋利的叶子划破我的食指，一滴黑色的血掉落。
叶子被腐蚀得发出「嗤嗤」声。
我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看向巨蛇，甩了甩手。
我答应过你，会让你的孩子平安的……
你也会帮我报仇的……
这是我们的交易。
第二滴血落下，是红色的。
我松了口气。
这时，一阵尖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