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和小王脸色铁青地冲进现场，现场已经被围观群众踩得不成样子。
又是七窍流血。
又是蛇毒。
昨天王建军那疯子般的嘶吼像魔咒一样在每个人脑海里响起。
恐慌瞬间淹没了围观的人。
「蛇神娘娘显灵了！」
「老贺作恶太多被收走了！」
「下一个要轮到谁了？！」
老刘猛地扭头，眼神锐利如刀：
「什么蛇神娘娘？谁在胡说八道！」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又像开了锅的水。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颤巍巍地出来，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敬畏和恐惧。
他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把昨天老王出殡时的骇人景象说了出来。
老刘的眉头越拧越紧。
「王建军亲口说的？他杀了他爹？！」
「是！千真万确！好多人都听见了！」
周围人群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缩着脖子的男人，吞吞吐吐地开口：
「刘警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集中过去。
「就……就在老王出殡的前一晚上，挺晚了，我打牌回来，抄近道走村口……」
「看见……看见建军那小子，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手里拎着个像化肥袋子的东西……」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
「然后……然后他走到那棵老槐树底下，把袋子扔树根那儿了！扔完……他还跪下磕了个头！」
「我当时以为是给他爹烧的东西，还想着这小子神神叨叨的，白天不在棺材前烧，跑村口烧……就没管，赶紧走了。」
「但第二天我看了，村口没有烧东西的痕迹，那个袋子也不见了……后面就出这档子事儿了！」
「化肥袋子？」
老刘和小王几乎同时出声。
我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张强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肌肉绷紧，下意识地就想往前凑。
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
「王建军人呢？立刻把他找来！」
老刘厉声下令。
很快，去找人的警察回来了，脸色难看地摇头：
「刘队，王建军……疯了。」
线索似乎又断了。
老刘的视线扫过惊恐的村民，扫过地上老贺狰狞的尸体，最后落向村子背后那片连绵起伏的山林。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沉声道：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后山上，小王，准备一下，我们得去后山走一趟。」
「刘警官，我带二位去吧。」
我扶着沉重的腰，从张强身边走了出来。
张强猛地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种深藏的慌乱。
我迎着他们的目光，手轻轻搭在腹部，指尖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小生命因为某种兴奋而微微地躁动。
「后山，我比较熟。」
08
通往后山的土路，崎岖湿滑。
「陆老师……」
老刘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探究。
「你不是佘洛村的人，怎么对后山这么熟？」
我微微喘了口气，脸上带着一点温和的浅淡笑意：
「支教那会儿，常带着孩子们来采标本，后来我拍的照片引起了一个学摄影的同学的兴趣，每次来，都是我给他带路。」
老刘应了一声，沉默下去，但一旁年轻的小王却是个嘴闲不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