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谈了一年多的男朋友沈逸有个女兄弟。
关系好到睡同一张床,吃同一个冰淇淋,时常夜不归宿。
我让他们保持距离。
他不耐烦。
“我们要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早发生了,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很好。
很好。
我转头就找了一个男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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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和沈逸第一次爆发正面冲突,是在街角那家开了十年的老冰店。
夏末的晚风卷着烤串摊的烟火气,他举着甜筒的手悬在半空,眉头拧成个川字:「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甜筒上沾着枚清晰的口红印,豆沙色,不是我的色号。
半小时前,他所谓的「女兄弟」苏晴抢过他手里的冰淇淋,咬了一大口,笑靥如花地说「还是你手里的甜筒甜」。
沈逸当时没躲开,甚至伸手揉了揉苏晴的头发,那亲昵劲儿,比我们热恋时还自然。
我站在两步开外,冰店里的冷气顺着裤脚往上钻,却冻不住后颈的燥热。
「幼稚?」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发飘,「沈逸,我们在谈恋爱,你让别的女生咬你的冰淇淋,还觉得是我幼稚?」
苏晴适时地凑过来,手里晃着刚买的圣代,语气无辜得像只受惊的小鹿:「晚晚姐,你别生气啊,我跟阿逸从小就这样,比亲兄妹还亲,我没别的意思……」
「我跟你说话了吗?」我没回头,视线死死盯在沈逸脸上。
他的脸色沉得更快了,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店外走,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他低声呵斥,苏晴小跑着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念叨「都怪我都怪我」。
走到僻静的巷口,他甩开我的手,胸口剧烈起伏:「林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和苏晴就是纯友谊!从穿开裆裤认识到现在,要是有事儿早发生了,用得着你在这儿捕风捉影?」
「纯友谊需要睡同一张床?」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上个月他生日,一群人在他家轰趴到凌晨,我提前离场时,分明看见苏晴穿着沈逸的睡衣,蜷在他卧室的床上打游戏,而沈逸就坐在床边,头靠着床头看她操作。
他后来解释说「苏晴喝多了,客房空调坏了」,可我在他枕头底下发现了枚不属于我的耳钉。
「那是意外!」沈逸提高了音量,「她爸妈出差,家里进了贼,吓得不敢一个人住,我让她来我家凑合一晚怎么了?你非要把人想那么龌龊?」
「那夜不归宿呢?」我继续追问,声音开始发颤,「上周三你说公司加班,结果苏晴朋友圈发了张在酒吧的照片,角落里那个穿灰色卫衣的背影,不是你是谁?」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换上不耐烦的神情:「她失恋了,我去陪她喝两杯怎么了?朋友之间互相安慰不是很正常吗?林晚,你能不能大度点?」
大度。
这两个字像根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我心里。
我们在一起一年三个月,从暧昧期到确定关系,我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你要大度点」。
苏晴会在我们约会时突然打来电话,说自己发烧了需要人陪;
会在我生日那天,拿着沈逸给她买的同款项链,笑着说「好巧啊」;
会在朋友圈发和沈逸的合照,配文「最好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