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嫂似乎察觉到我瞬间的僵硬和不对劲,动作停了一下,声音更黏糊了:“咋了小林?不舒服?”
脑子里那个倒计时已经开始冷酷地跳动:【23:59:59】。
去他妈的灯泡!去他妈的寡妇!老子要活下去!老子要赚钱!
肾上腺素飙升,我猛地侧身,从她和门板的缝隙里挤了出去,声音都在发飘:“嫂子对不住!我我我…我肚子疼!憋不住了!先去趟茅房!”
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我拉开门,兔子一样蹿进院子,扎进角落那个臭气熏天的旱厕,哐当把木板门关上,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蹲在坑位上,蚊子嗡嗡地围着咬,我看着脑子里那个悬浮的蓝色光屏,上面“1000000”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疼。这他妈不是逼良为娼吗?
那一晚上,我几乎没合眼。雪梅嫂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满脑子都是怎么在二十四小时内搞到一百万。抢银行?卖肾?把我家这老宅子挂网上卖?估计都不够零头。
天蒙蒙亮,我才迷迷瞪瞪有点睡意,院门外就炸开了锅。
“林野!滚出来!”是村西头林老黑的声音,大得像打雷。
“伤风败俗啊!我们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这尖利的是三婶。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硬着头皮开门,好家伙,黑压压一片人。族里的七叔公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脸黑得能滴墨。旁边是哭哭啼啼的雪梅嫂,眼睛红肿,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活像真被我怎么了似的。周围男女老少,个个眼神复杂,鄙夷、兴奋、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野!你你个畜生!读了几年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雪梅男人没了,一个人不容易,你竟然…竟然趁夜……”七叔公气得拐杖直戳地。
“我没有!她昨晚就是来让我修灯泡,我什么都没干!”我急声辩解。
“修灯泡?修到屋里灯黑着?修到她衣裳都扯乱了?”三婶跳着脚骂,“有人亲眼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雪梅嫂适时地“哇”一声哭出来,肩膀一抖一抖:“我…我就是怕黑…让他帮个忙…他他…”
我血压蹭蹭往上飙,百口莫辩。这他妈是精心设计的套!就等我回来钻!
“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七叔公怒吼,“按老规矩,这种败坏门风的,沉塘!就算现在不兴这个,也得打断腿,赶出村去!”
几个本家的壮劳力摩拳擦掌就要上来摁我。
脑子里的倒计时【18:32:11】像催命符一样跳动着。
绝望和怒火蹭地顶到了天灵盖。赶出村?我他妈任务还没完成,被赶出去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
“等等!”我猛地大吼一声,镇住所有人,“你们不是要说法吗?好!我今天就给你们个说法!给全村一个‘大’说法!”
我掏出手机,手因为激动和愤怒有点抖,但操作飞快。直接点开脑子里系统关联的那个直播APP,房间名顺手就打上——“震惊!百年古村惊现封建余孽,族老欲当众行私刑为哪般?”
角度一调,正好把义愤填膺的族老、哭哭啼啼的寡妇、凶神恶煞的壮汉和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全框了进去。
【直播开启成功。当前在线人数:1】
去他妈的1!
我扯开嗓子就吼,声音通过系统加持,异常洪亮,甚至带了点混响效果,把所有人都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