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陈浩气急败坏地吼道。
「彼此彼此。」我懒得再跟他废话，「要么，你们俩立刻退了机票，回来伺候你妈。要么，就准备好一大笔钱，请最好的护工。想让我和我妈去当免费劳动力，门都没有。话我就说到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再次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一通电话，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也好，省得他们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3
果然，到了晚上，我妈黑着脸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把包往沙发上一摔，怒视着我：「林若可，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姨妈一家都快被你气死了！」
「气死最好，省得祸害人。」我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视。
「你！」我妈气得胸口起伏，「你姨妈都瘫了！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过了！你表哥表姐明天就要走了，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瘫了？」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前世，她瘫痪在床，却依旧能精神抖擞地骂我，指挥我，算计我。
这一世，我倒要看看，没有我这个冤大头，她还能怎么折腾。
「我狠心？」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我妈的眼睛，「妈，狠心的是我，还是那对丢下瘫痪的亲妈不管，自己跑去国外潇洒的白眼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分不清好赖人了？」
「他们……他们是有苦衷的！他们学校那边都安排好了！」
「那姨妈就没有苦衷吗？她被人撞了，下半身瘫痪，她的苦衷谁来体谅？」我步步紧逼，「妈，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在他们眼里，我，还有你，就是两个可以随时使唤的免费保姆。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却又拉不下脸来承认。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妈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舅舅，李建国，还有他身后，一脸不情愿的陈浩和陈静。
「姐，你可得好好管管若若！」李建国一进门就告状，「秀琴都这样了，她还说风凉话，这像话吗？」
陈浩和陈静也跟着附和：「是啊姨妈，我们知道以前有些事让若若不高兴了，但现在人命关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们一唱一和，试图再次给我妈洗脑。
我冷笑着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别演了。」我环抱着双臂，看着他们，「说吧，今天来，是想让我出钱，还是让我出力？」
我的直接，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建国最先反应过来，搓着手，一脸为难地说：「若若，你看，你姨妈这病……后续治疗、请护工，都是一大笔钱。浩浩和小静马上要走，手头也不宽裕……」
「所以呢？」
「所以……你看，你姨妈不是还有点存款吗？我们想先动用她的存款……」
我笑了。
「舅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盯着他，「姨妈有没有存款，你比我清楚。上个月，她刚把名下所有的定期存款都取出来，转到了陈浩和陈静的卡上，给他们当『出国发展基金』，对不对？」
李建国和陈浩、陈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