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那就更该找她那对有前途的儿女了。」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妈，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打电话求我去当免费保姆，而是立刻打电话给陈浩和陈静，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车祸了，让他们立刻、马上滚回来！否则，他们这辈子就准备背着不孝的骂名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二十年的阴霾仿佛在这一刻被驱散。
这一世，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2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我妈又打了过来。
我没接。
她锲而不舍地打了四五次，我干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小题大做，觉得亲情最重要。
可她不知道，她以为的亲情，在对方眼里，只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
果然，手机安静了没多久，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了进来。
是医院的电话。
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又熟悉的声音：「若若……咳咳……是你吗？」
是姨妈，李秀琴。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脆弱，和前世她躺在病床上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我。」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若若，你怎么才接电话……姨妈……姨妈好疼啊……」
她开始抽泣，「你妈说你不肯来……是不是怪姨妈了？你别生气，姨妈知道你最好了，最心疼姨妈了……你快来陪陪姨妈好不好？」
这一套 PUA 的话术，我听了二十年。
前世的我，每次听到她这么说，心都会软得一塌糊涂，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得。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姨妈，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打断了她的表演，「医生怎么说？瘫了还是死了？」
电话那头的哭声戛然而止。
李秀琴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她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才用颤抖的声音说：「林若可……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不然呢？要我像我妈一样，哭着喊着求你去死吗？」
「你现在应该给你最宝贝的儿子女儿打电话，而不是我。哦，对了，我忘了，他们要去国外追求远大前程了，你这个当妈的，可别拖了他们的后腿啊。」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进了李秀琴的心窝。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电话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一个带着怒气的男声响起：「林若可，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还有没有点教养！」
是我的好表哥，陈浩。
「教养？教养能当饭吃，还是能替我还那五万块的学费？」
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陈浩，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耍威风，不如赶紧去给你妈办住院手续，交医药费。怎么，去国外镀金的人，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你！」陈浩被我噎得够呛，强行辩解道，「我和小静的机票是明天的，我们……我们总要过去安顿好，才能放心。我妈这边，不还有你和姨妈吗？」
听听，说得多理所当然。
「我们？」我冷笑，「陈浩，你搞清楚，那是你妈，不是我妈。赡养父母是子女的法定义务，我和我妈，没有这个义务。你们要去国外，可以，把人带上，国外的医疗条件不是更好吗？正好让你妈也去享享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