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虞西西的后背重重撞在座椅上。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追兵惊慌失措地举枪射击，而周也嘴角挂着近乎疯狂的笑容，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座位下抽出一把手枪，看都不看就向后连开三枪。
三声惨叫。三具倒下的身体。
然后他们冲进了黑暗的地下通道。
车内弥漫着血腥味和一种奇特的木质香气，来自周也身上的古龙水。虞西西的伤口因为剧烈颠簸又开始流血，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
"疼就叫出来。"周也头也不回地说，赛车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中疾驰，"我又不会笑话你。"
"专心开你的车。"虞西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通道墙壁上满是涂鸦和奇怪的标记，有些地方还残留着轮胎摩擦的痕迹，显然这里经常被用作非法赛车场地。
周也突然猛打方向盘，赛车一个急转弯，虞西西不受控制地撞向他那边。周也顺势用肩膀接住她，同时右手稳稳地控制着方向盘。
"投怀送抱？"他低笑，"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我很欣赏你的主动。"
虞西西刚要反驳，突然看到后视镜里闪烁的车灯——追兵不止一波。
"有人跟上来了。"她冷静地说，同时检查自己剩余的武器——一把匕首，两枚刀片，还有藏在靴子里的微型手枪。
周也瞥了眼后视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蝰蛇'的人？你偷了他们什么？"
虞西西心头一震。周也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追兵的来历。"蝰蛇"是业内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不关你的事。"她警惕地回答。
周也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狭窄的车厢内回荡："有趣。一个浑身是血的杀手，闯进我的地盘，弄脏我价值三百万的改装车，现在告诉我这不关我的事？"他的笑容骤然消失，声音冷得像冰，"你腰上的伤是M9造成的，'蝰蛇'标配武器。你靴子里藏着Glock26，俄罗斯黑市最近一批的货。你右手虎口有长期用枪的茧，但左手无名指有一圈白痕——刚摘掉戒指不久。"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所以，是情杀？复仇？还是......"
赛车突然一个急刹，虞西西的额头差点撞上挡风玻璃。周也熄了火，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我们到了。"他说，声音里带着某种虞西西读不懂的情绪，"现在，杀手小姐，你有两个选择。"
他转过身，在黑暗中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第一，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周家的密纹，然后我考虑给你个痛快。"
虞西西的呼吸一滞。周家密纹？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第二，"周也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他松开她的手腕，手指却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最终停在她染血的腰侧，"我把你交给'蝰蛇'的人，看你能在他们手里撑多久。"
车外传来引擎的轰鸣声，追兵越来越近。虞西西在黑暗中摸索着车门把手，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
"时间不多了，西西。"周也突然叫出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选吧。"
虞西西浑身紧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周也没有回答，只是按下某个按钮，车顶缓缓打开，冰冷的雨水立刻倾泻而下，打湿了两人的脸。借着微弱的月光，虞西西看到周也扯开了自己的背心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一个蛇形纹身——与追杀她的人手臂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