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了?”萧烬言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听说,你落水前,在锦鲤池边‘祈福’?”

苏清欢心头一沉——果然,柳轻瑶已经把香囊的事捅到他面前了。她垂下眼,模仿着原主柔弱的语气:“回陛下,臣妾没有……那天臣妾只是去池边看锦鲤,不知为何脚下一滑,就掉了下去。至于香囊,臣妾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萧烬言俯身,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淑妃说,那香囊上的绣线,是你母家特制的云锦线。苏清欢,你当朕是傻子?”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苏清欢眼眶泛红,可她知道,现在不能示弱。她迎上萧烬言的目光,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倔强:“陛下若是信淑妃,便不会来问臣妾了。臣妾入宫三月,自问恪守本分,从未做过半点逾矩之事,陛下怎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臣妾的罪?”

萧烬言的指尖顿了顿,似乎没料到这个一向柔弱的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盯着她左眼下的泪痣,眼神复杂——这颗泪痣,和宸妃的一模一样。

“你最好没骗朕。”他松开手,语气冷了几分,“安分点,别给朕惹麻烦。”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一句“好好休养”都没说。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苏清欢摸了摸被捏红的下巴,心里泛起一阵寒意——这个男人,果然和历史记载里一样,凉薄又多疑。她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远离他,远离这后宫的纷争。

可命运似乎偏要和她作对。三天后,她刚能下床走动,就接到了萧烬言的旨意:让她去御书房侍疾。

春桃拿着圣旨,手都在抖:“娘娘,陛下这是……要您去伺候?可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哪有皇后去侍疾的道理?再说,听说陛下是昨天批奏折时动了气,咳得厉害,淑妃娘娘想去伺候,陛下都没同意……”

苏清欢看着圣旨上“钦此”二字,指尖冰凉。她知道,萧烬言让她去侍疾,不是因为在乎,而是因为她像宸妃——宸妃在世时,最会照顾生病的他。

她还是去了。御书房里弥漫着龙涎香和药味,萧烬言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本奏折,咳嗽声断断续续。看到她进来,他抬了抬眼:“来了?把那边的药端过来。”

苏清欢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药碗。药汤黑漆漆的,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递到萧烬言嘴边。

萧烬言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太烫了。”

苏清欢愣了愣,又吹了吹,再递过去。这次他没说烫,却在喝完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喂药的姿势,和宸妃很像。”

苏清欢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萧烬言眼底的怀念,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原来,她连喂药的资格,都是靠模仿另一个女人得来的。

“陛下,臣妾只是在伺候您。”她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萧烬言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清欢,你说……要是宸妃还在,她会不会像你这样,陪在朕身边?”

苏清欢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突然想起历史记载里的一个细节:宸妃去世那年,萧烬言才十八岁,刚登基不久,根基未稳,是宸妃陪着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宸妃的死,对他打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