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姐弟俩都有！璟晨，你就尝一小口。”
她把杯子怼到程璟晨嘴边，眼睛却像刀子一样刮着我。
程璟晨毫无防备，咕咚喝了一大口。
“好了！剩下的姐姐喝了！”，她几乎是抢回去，把剩了半杯的牛奶塞给我，眼神逼视。
我接过来，当着她紧绷的脸，一口一口，喝得一滴不剩。
胃里翻江倒海，不知道是毒药还是恨。
阮云书看着空杯，长长吐出口气，脸上恢复慈爱：“乖。”
她拉着程璟晨匆匆走了。
门一关，我几乎瞬间，冲进洗手间，手指狠狠抠进喉咙深处。
等把所有喝下去的牛奶吐完，我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抬头看着镜子里只有十岁的自己，心里有了一个能够把所有人拖下水的计划。
晚上，别墅里鸡飞狗跳。
程璟晨一会昏昏沉沉，一会哭闹不止。
阮云书抱着他，外套都顾不上，尖叫着让司机备车冲去医院。
我穿着睡衣，站在二楼阴影里，冷冷看着。
直到车尾灯消失，我才回房。
书桌上放着明天晚上“认亲宴”的请柬。
我抽出一张，指尖点了点。
2
第二天放学，那辆黑色库里南停在校门口最扎眼的地方。
王叔拉开车门：“小姐。”
我没动，目光扫过街对面——“时光咖啡”。
我的亲生父亲姜辰奕给他的白月光沈时微开的店。
“王叔。”，我小声说，带点怯。
“我……想自己走走，你等会在前面路口等我行吗？”
王叔有些为难：“先生吩咐直接回家……”
“就一段路，求你了王叔。”
我抬眼，双手合十，努力让眼圈泛红。
他叹口气：“好吧，您小心点。”
司机上车了，我脸上的脆弱瞬间没了。
低下头，像个真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慢吞吞过马路，推开咖啡店的门。
门铃响。
店里没什么人，沈时微在柜台后擦杯子，看到我，明显一愣，随后挤出笑：“小朋友，一个人？”
我蹭到柜台前，不吭声，低头抠台面。
“怎么了？”，她放下杯子，弯腰，语气硬邦邦的。
我抬起头，眼圈红红的，眼睛闪着泪花。
“阿姨……”我带浓重鼻音，“我没地方去了……”
“怎么回事？”，她皱眉，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妈妈带回来个弟弟……”我抽噎着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
“爸爸妈妈现在只喜欢他，什么好的都给他。”
“新车，新玩具……说以后家里东西都是他的，因为他是男孩……”
我看到她听到“新车”时嘴角绷紧，听到“所有东西都留给他”时，呼吸急了，手指攥成拳。
“今天，爸爸只让那辆最漂亮的车来接他……”，我的眼泪掉下来，仿佛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孩。
“我只能自己走回去……”
“你说那辆车？”，她猛地指向窗外缓行的库里南，声音尖利起来，带着怒和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