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彻底失控,尴尬又难堪地凝固在那里。
佣人低着头,不敢上前。
宾客们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本风光无限的认亲宴,以一场彻底撕破脸的闹剧,狼狈收场。
最终,没人再去切那个倒塌的蛋糕。
程璟晨的“名分”自然也没人再提起。
阮云书抱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哭着冲上了楼。
姜辰奕脸色灰败,强撑着笑容对宾客们道歉,宣布宴会结束。
沈时微早在混乱中,抱着女儿,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冷笑,悄然离开。
我安静地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这出比预期还要精彩的大戏。
手心因为一直紧握着,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会痛吗?
好像还是会的。
5
宴会那场闹剧过后,家里安静得吓人。
空气里的蛋糕味还没散干净,佣人们走路都轻了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阮云书把自己和程璟晨关在房里整整两天。
我偶尔能听到她压抑的咆哮和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程璟晨被吓到的抽泣。
姜辰奕则几乎没回家,大概是在哪个温柔乡里舔舐他被当众撕破的脸皮。
第三天早上,我正低头喝粥,阮云书下楼了。
她脸色憔悴,涂了厚厚一层粉也盖不住眼下的乌青,但看我的眼神却格外锐利。
像在审视犯人一样在我脸上来回扫,带着一种审视的狐疑。
她在我对面坐下,没动早餐,就那么盯着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宴会上沈时微母女的出现太过巧合,我那天的“失魂落魄”和“走错咖啡店”也太巧合。
她起了疑心,但没有任何证据。
“望舒。”,她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努力想显得温和。
“那天在咖啡店,那个阿姨……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抬起头,眼神依旧是茫然又带着点懵懂:“没说什么呀……我就说爸爸妈妈只喜欢弟弟,不要我了。那个阿姨好像很生气,然后就给了我一杯奶茶,让我赶紧走……”
“就这样?”,她身体前倾,目光更紧。
“嗯。”我低下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小声补充。
“她好像还骂了弟弟,说弟弟是……是那个词太难听了,我说不出口。”
这话半真半假,最能取信于人。
阮云书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嫉恨和怒火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信了沈时微会骂她儿子,这转移了她的部分注意力。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牛奶快凉了,妈去给你热热。”
她走向厨房。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加快了节奏,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恹恹的、受了委屈没精神的样子。
她回来了,手里端着那杯熟悉的牛奶。
玻璃杯壁温热,白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乖,喝了它,定定神。”,她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笑容无懈可击,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紧紧盯着我的每一个细微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