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里的客户名单，心里一阵难受。他该怎么跟那些客户说？说自己被公司辞退了？说以后他们的业务会由一个新人来接手？他不敢想，那些一直信任他的客户，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拨通了林薇的电话。林薇是某大型制造企业的采购经理，也是他手里最重要的客户之一。他们认识了四年，从最初的陌生到后来的信任，甚至成了朋友。每次林薇公司有采购需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而他也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林薇争取最优惠的合作条件。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林薇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陈主管，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听到林薇的声音，陈默的鼻子一酸，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林经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林薇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陈默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 我从启航辞职了，以后可能没办法再跟你对接工作了。” 他刻意避开了 “被辞退” 这三个字，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薇惊讶的声音：“辞职？好好的怎么突然辞职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陈默的眼眶瞬间红了，林薇没有追问他辞职的原因，反而先关心他是不是遇到了困难，这份信任和温暖，让他在冰冷的现实里感受到了一丝慰藉。他强忍着眼泪，低声说：“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环境。以后你的业务，会由公司新来的小李跟你对接，他……”
“我不管什么小李小张，” 林薇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陈默，我跟启航合作，看重的不是公司的牌子，是你这个人。这四年，你帮我们公司解决了多少麻烦，我心里清楚。你办事靠谱，为人真诚，跟你合作我放心。所以不管你去哪，我们公司的合作都跟你走。你什么时候开新公司，或者去了别的地方，随时跟我说，我们马上签合同。”
陈默愣住了，他以为林薇听到这个消息，就算不生气，也会犹豫一下，毕竟更换合作对象不是小事，涉及到很多流程和风险。可他没想到，林薇竟然连问都没问，就直接选择相信他，支持他。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陈默用手擦了擦，声音哽咽着说：“林经理，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跟我客气什么？” 林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们是合作伙伴，更是朋友。你现在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我肯定不能掉链子。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挂了林薇的电话，陈默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客户名单，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赵磊觉得客户认的是启航的牌子，不是他陈默，那他就要证明给赵磊看，证明给所有人看，客户认的，是他的真诚和专业。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虽然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但他有客户的信任，有五年积累的经验，这就足够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客户的电话，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迷茫，只有满满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