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不是我让你辞职，是公司的决定。考虑到你在公司待了这么久，我们会按照规定给你 N+1 的补偿金，你今天就可以办理离职手续。”
“今天？” 陈默愣住了，他以为就算要走，至少也会有一个交接期，让他跟客户好好告别，把手里的工作交接清楚。可赵磊的意思，显然是要让他立刻走人，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
“对，今天。” 赵磊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你的工位上已经安排了新人，你的客户资料，我会让新来的小李接手。”
陈默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看着赵磊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又气又急。那些客户是他一个一个跑出来的，是他用无数个加班的夜晚、无数次上门拜访换来的信任，怎么能说交给别人就交给别人？而且那个小李，是赵磊带来的人，刚进公司没几天，连基本的业务流程都没弄明白，怎么可能做好客户维护？
“总监，客户那边我必须亲自去交接，他们只认我。”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如果突然换人的话，客户很可能会流失，这对公司来说也是损失。”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赵磊站起身，走到陈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陈默，人要认清现实。离开了启航，你什么都不是。那些客户认的是启航的牌子，不是你陈默。你还是赶紧办理离职手续，拿着补偿金，去找下一份工作吧。”
陈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看着赵磊，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既陌生又可怕。他想起自己刚进启航的时候，老总监常说 “客户是公司的生命线，而维护客户的信任，要靠每一个销售人员的真诚和专业”。可现在，在赵磊眼里，客户竟然只是可以随意交接的 “资源”，销售人员的付出和信任，更是一文不值。
他没有再争辩，因为他知道，跟赵磊这样的人争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拿起桌上的辞退通知书，上面 “业绩未达预期，不符合公司岗位要求” 的字样，像一把尖刀，刺得他眼睛生疼。
走出总监办公室，陈默感觉整个销售部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张姐快步走过来，小声问：“怎么样？赵总监找你说什么了？”
陈默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要离职了。”
这句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同事们看着他，眼神里有惊讶，有同情，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陈默没有理会那些目光，他走到自己的工位前，看着桌上摆放的绿植，看着电脑屏幕上还没核对完的合同，心里五味杂陈。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里面记满了每个客户的喜好、需求，还有每次沟通的细节。这是他五年心血的结晶，也是他能在启航立足的根本。他把笔记本放进包里，又收拾了一些私人物品，然后走到张姐面前，笑了笑：“张姐，以后有事再联系。”
张姐眼圈泛红，点了点头：“陈默，你是个好苗子，不管去哪，肯定都能闯出一片天。”
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走出启航科技大楼的那一刻，阳光刺眼，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突然觉得无比迷茫。五年的时间，他习惯了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习惯了跟客户打交道的日子，现在突然失业，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