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让哥哥知道,他会“惩罚”我的。

不过我哥对我还是挺好的,让我跟着他上学,不然我这辈子可能没有机会成为高考状元的。

哎!真是可惜了!

我将那些心里带着大照片的全都筛出来,一张张仔细比对照片,试图从中找到张清秋的身影,可惜徒劳无功。

拿起手机,我又习惯性地拨通了哥哥的手机号,昔日总是关机,如今已成了空号。

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我头痛得仿佛要裂开一般,强忍着不适将东西仔细收拾妥当,而后缓缓躺到小叶子身侧,轻轻地将手搭在她那稚嫩的身躯上。

她宛如一个拥有神奇魔力的小天使,仿佛能抚平我所有的伤痛与疲惫,治愈我的一切。

小叶子,这个令我疼爱不已的孩子,是我哥失踪后不久,他托人送来的孩子,那人说这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们无从考证,只和我爸做了DNA比对,证实确实有亲缘关系。

6

哥哥神秘失踪之后,我的父母、二叔以及亲人们几乎将那个小小的镇子翻了个底朝天。

说实话,我们那个镇子实在太小了,几个人花费个把小时,便能从这头走到那头,每一个角落都似乎被他们的目光和脚步丈量过。

然而,即便如此全力以赴地寻找,我的哥哥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丝毫踪迹,只留下我们满心的牵挂与无尽的担忧。

当时我们那个闭塞偏远的小镇,文化和教育水平都非常有限,存在着很多令人心痛的陋习。

其中之一便是面对人口失踪不选择报警。

这种现象源自于镇子上的人,对于警方的不信任,以及法律认知的不足。

他们还骨子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

我爸每天就三件事,吃饭睡觉找我哥,他家也不要了,带着我二叔他们满世界的找。

他们的疯狂终止于我爷我奶的突然去世,他们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我那时的心情格外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压抑且沉重。就在前几天,老师还专门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深刻的实例,着重强调了家中若有炉子,务必要时刻注意保持通风良好。

老师还特别提醒我们,最近潮湿异常,煤块一定要确保干燥,否则极有可能引发一氧化碳中毒的严重后果。

我回家打算给爷爷奶奶普及一下的,大概是我哥失踪的缘故,我爷心情比较烦躁。

那天他冲我吼:“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了,上了几天狗屁学,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烧了一辈子煤了,也没见死人!”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我爸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爷他们已经下葬了。

由于我妈的先斩后奏,被暴揍了一顿。

按常理而言,在我们这个镇子上,每当有家庭遭遇亲人离世之痛,都会依照传统习俗,摆设流水席,邀请镇子上的乡亲们前来吊唁。

但是这次不同,我哥失踪了,大家心力交瘁,索性一家人吃个饭,这个事就算办了。

厨房里油烟升腾,锅铲翻飞,我与母亲正忙着翻炒烹煮,热气蒸腾间我俩相顾无言。

屋子里,父亲与二叔他们,酒杯碰撞声伴着谈笑声渐次升温。

酒意渐浓时,气氛却骤然凝滞,父亲忽地掷杯起身,眼眶通红,哽咽着:“爹娘啊!这辈子让你们就这么走了,连顿像样的饭都没赶上……”说着便捶打胸口,懊悔的叹息混着酒气跌落在满地狼藉的杯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