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阿莲的咳嗽竟真的好了。她扑进柳清漪怀里，哽咽道：“姐姐，你是神仙吗？我娘走前都没治好我……”
柳清漪轻轻抱住她，眼眶发热：“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不想看你受苦。”
从此，阿莲常来西院，带些野果、野菜，柳清漪则教她识字、讲些药理。两人相依为命，成了彼此黑暗中的一束光。
阿莲会坐在廊下，听柳清漪讲《本草纲目》里的故事，讲金银花如何清热解毒，讲当归如何补血调经。她虽听不懂，却睁着大眼睛，认真点头。柳清漪教她认字，她学得极慢，却从不放弃。她常说：“姐姐，等我学会了，我也要当大夫，救穷人。”
柳清漪笑着摸她的头：“好，等你长大，我教你更多。”
那段时间，西院竟有了几分生气。枯藤旁开了一朵小花，檐角的残瓦下，有燕子筑了巢。柳清漪觉得，或许命运并非全然无情。
***
那夜，暴雨如注，雷声轰鸣。柳清漪正就着油灯抄写药方，忽听院门被猛烈敲响。
“姐姐！姐姐！开门啊！”是阿莲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急忙开门，只见阿莲浑身湿透，满脸泪痕，颤抖着扑进她怀中：“家……家烧了……爹娘……都……都死了……”
柳清漪心如刀绞，立刻将她带入偏房，用干布擦身，又熬了姜汤喂她。那一夜，阿莲蜷缩在她身边，哭到昏睡。
此后，柳清漪将阿莲安置在柴房，每日送饭送药，瞒着府中众人。她知道，若被发现，阿莲会被赶走，甚至被卖为奴。
她看着阿莲日渐恢复的气色，心中竟生出一丝久违的安宁。或许，她无法拯救所有人，但至少，她能护住眼前这个孩子。
她开始教阿莲更复杂的药理，带她去山中采药，告诉她哪些草药可食，哪些有毒。阿莲学得极快，眼神明亮，像一簇不灭的火。
“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要开一家药铺，专门治穷人的病。”阿莲说。
柳清漪笑了：“好，我等你。”
***
一个月后，她推开柴房的门，却见阿莲躺在草堆上，脸色青白，气息全无。身旁散落着几枚银锭，一张字条压在下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子偿，古来如此。”**
柳清漪如遭雷击，跪倒在地，颤抖着抱起阿莲冰冷的身体：“阿莲……阿莲！醒醒……求你……醒过来……”
可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她终于明白——阿莲的父亲生前嗜赌，欠下高利贷，债主竟追杀至孤女身上，以命抵债。
她抱着阿莲的尸体，在柴房中坐了一整夜。雨水从屋顶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