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伪装，看清内里的真实目的。
沈未晞被迫迎视着他的目光，呼吸没有丝毫紊乱：“妾身只知，在王府，唯有依仗王爷，方能安稳。妾身若有些许小聪明，也愿为王爷所用，以求自保。”
这话半真半假，既表了忠心（？），也点明了自己的处境和诉求。
楚晏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丝毫虚伪和闪烁。但他只看到一片沉静的深潭，深不见底。
“为本王所用？”他重复了一遍，拇指似无意地摩挲过她的下颌线，带来一阵战栗的触感，“那你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沈未晞心跳微微加速，但眼神依旧平静：“妾身只求安稳度日。”
“安稳度日？”楚晏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致命的磁性，“在本王身边，可从来没有‘安稳’二字。”
他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那是一种混合着权力、危险和极致吸引力的味道，足以让任何女人意乱情迷。
沈未晞的指尖微微掐入掌心，强迫自己维持绝对的清醒。
“那妾身便学着，如何在这不安稳中……活下去。”她轻声回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楚晏凝视了她片刻，忽然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漠慵懒的神情。
“很好。本王给你这个机会。”他转身走回书案后，“从明日起，你来书房伺候笔墨。”
沈未晞垂首：“是。”
退出书房，夜风一吹，她才察觉背后泛起一层细微的冷汗。
系统后知后觉地尖叫：【他他他……他刚才是不是在撩你？！还摸你下巴！宿主你心跳加快了！你是不是……】
“闭嘴。”沈未晞在意识里冷声打断，“那是一种试探和掌控。他在评估我的价值，测试我的反应。”
【……哦。】系统委委屈屈地安静下来，半晌又问，【那、那我们去书房，是不是机会更大了？】
“机会？”沈未晞抬眼望向夜空，王府的围墙高耸，将天空割裂成四四方方的一块，“是离刀尖更近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也是离他的权力核心更近了。想要摧毁一座堡垒，必先进入它。”
系统似懂非懂，但它隐约觉得，这个宿主，好像真的……恐怖如斯。
而书房内，楚晏负手立于窗前，看着沈未晞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回廊尽头。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温润的触感。
他捻了捻手指，眼底晦暗不明。
聪明，冷静，理智得近乎冷酷，还能抵挡住他的刻意靠近……
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好刀。
就看，这把刀最终会斩向谁，又是否会……伤及执刀之人了。
游戏，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5 权力漩涡
成为摄政王的近身笔墨侍女，意味着沈未晞一脚踏入了权力风暴的最中心。
书房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只能远观的禁地，而是成了她日常活动的场所。这里处理着帝国最机密的政务，下达着足以影响千万人命运的命令，也充斥着最隐秘的算计和最致命的诱惑。
楚晏并未因她“特殊”而有所优待，或者说，他的“优待”方式就是交付更多、更繁重、也更核心的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