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上的圣器突然共鸣。火尖枪枪尖的理性钥匙与情泽剑穗的情火钥匙交叉成十字,钥匙的齿牙处,分别刻着 “情” 与 “理” 的古篆,合在一起正是 “平衡” 二字。“四族将士听令!以血脉为引,铸‘万心守护阵’!” 哪吒的平衡印在掌心旋转,金红魂火与银蓝圣泉融合,在虚空中凝成一道光墙。光墙上,每个光点都是一张脸:龙族的敖乙太子(三百年前为护情火泉而死),妖族的老院长(用身体堵住理性炮口),星灵的星瑶(失明后仍画星图),人族的翠莲(王小二的妻子,难产时还想着 “麦种该播了”)……
敖丙的情泽剑刺入混沌心核左半侧,圣泉砂顺着剑穗注入 “坎卦” 位。银蓝色光芒与金黄麦芒交织,凝成龙族的 “情泽化煞图”。图上每条龙的鳞片都刻着一个 “情” 字,龙首高昂处,星瑶的虚影正将情火玉佩按在心核裂缝。“元帅!元灵左半身是情火本源,右半身是理性本源,双掌合十便是虚无之力!” 敖丙的圣血滴入图中,银蓝泉水如瀑布般冲向元灵的机械右掌。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龙族的情,不是眼泪,是把圣泉变成铠甲。” 当时母亲的手已经冰凉,却还在他掌心画 “情泽阵” 的最后一笔。
元灵的情感左掌突然攥紧,青绿情火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掌心里的 “情火本源”—— 那是一颗跳动的赤红色心脏,每跳一下,三界的情感就剧烈波动一次。“情若泛滥,便是灾。” 元灵的左半张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星灵族骸骨,那是三百年前被情感风暴吞噬的星灵长老,“星瑶,你看,这便是你守护的情感。”
她的理性右掌同时收紧,青铜齿轮咯吱作响,暗紫色理性纹如蛛网般蔓延,缠住敖丙的情泽剑。“理若冰封,亦是劫。” 右半张脸的齿轮突然脱落,露出里面的机械族残骸,那是被理性锁困住的机械主教,他的源晶上刻着 “我想笑” 三个字,却被理性纹覆盖,“主教,这便是你追求的理性。”
双掌再次合十的瞬间,虚无之眼射出的光柱突然变粗,陈塘关的麦浪、万妖书院的梧桐、情火星河的星砂同时化作光点,涌向元灵的掌心。王小二布包里的最后一块麦饼开始透明,囡囡的情火笔笔尖的光焰只剩一点火星,狐阿七的九尾断了三根,星灵孩童的身影淡得几乎看不见,“放弃吧……” 元灵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情绪,像是叹息,又像是怜悯,“情理本就同源,归墟才是终点。”
“放你娘的屁!”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暴涨,枪尖的理性钥匙刺入元灵的机械右掌。金红魂火顺着枪杆注入,齿轮的咬合处冒出白烟,“小爷我从出生就被说是‘魔丸’,他们说我该毁灭,可我偏要活着!” 他的三头同时看向身后:王小二正用身体护住囡囡的画架,画纸上的 “心灯” 终于画完,灯芯处是无数个小笑脸;狐阿七的妹妹狐小小正背着受伤的哨兵爬向光墙,哨兵怀里的情火旗还在飘;星灵孩童手拉手围成圈,用最后力气念 “情理共生咒”,声音细得像蚊鸣……
“这些,才不是该归墟的东西!” 哪吒的平衡印突然炸开,金红与银蓝的光芒笼罩四族将士。被虚无之力侵蚀的伤口开始愈合,消失的记忆重新浮现:龙族战士想起了 “情泽化煞图” 的画法,妖族哨兵念出了青丘的名字,星灵孩童喊出了彼此的绰号,人族农夫举起锄头,开始在光墙上画 “平” 字,“守住心灯,便是守住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