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蛋蛋耷拉着脑袋，像颗被霜打蔫了的小白菜：“主任，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想赚点外快……”
“缺钱跟主任说啊，再不济院里也有正规的补贴项目可以申请。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主任戳了戳她的额头，“幸好这次人家警察同志只是教育为主，没真追究。回去写份深刻的检查，明天交给我！全院大会上要不要念，看你的表现！”
“啊？还要全院大会……”韩蛋蛋眼前一黑，仿佛已经听到了同事们的爆笑声。
“不然呢？给你长点记性！”主任虎着脸，但眼里还是藏不住关切，“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班。记住这个教训，医生，任何时候都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知道了，主任……”韩蛋蛋有气无力地应着，心里把那套塔罗牌骂了一万遍。
另一边，派出所里。
陆铮处理完后续 paperwork，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同事小张凑过来，一脸促狭：“铮哥，可以啊，出去扫个街都能捡个这么‘活泼’的嫌疑人回来。人家小姑娘最后跟你拜拜呢，看见没？”
陆铮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很闲？东区的巡逻报告写完了？”
小张立刻缩了缩脖子：“没，这就去写。”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不过说真的，铮哥，你那笔录纸……咋戳穿三张的？练一阳指啊？”
回应他的是陆铮冷飕飕能冻死人的目光。小张立马溜了。
8.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陆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份被墨水污染、还带着三个洞的笔录纸上。韩蛋蛋……市一院心外科医生。他记得之前处理一个医闹纠纷时去过市一院，似乎远远见过她一次，当时她正推着治疗车，脚步轻快地和病人说着什么，侧脸带着笑，确实像个小太阳。
没想到私下里这么……跳脱。还敢摆摊算命。
还有她突然凑近时，那双过分清澈明亮、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以及那句石破天惊的“心动”……
陆铮喉结微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拿起杯子想去接水，却发现杯子里还是满的——刚才溢出来烫到手的那杯。
他有些烦躁地放下杯子。
一定是最近熬夜盯案子，精神有点不集中。对，一定是这样。
……
9.
第二天，韩蛋蛋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医院上班。果然，她“光荣事迹”的小道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科室，甚至其他科室相熟的同事也跑来“慰问”。
“蛋蛋，可以啊，跨界发展啊！什么时候给姐算算桃花？” “韩医生，塔罗牌算出今天主任查房会问什么问题了吗？透个底呗！” “蛋蛋姐，摆摊一天赚了多少？够不够请我们喝奶茶压惊？”
韩蛋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只能拿出写检查的诚恳态度，见人就鞠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一整天她都夹着尾巴做人，好在工作忙起来，大家也就渐渐忘了打趣她。只是偶尔空闲下来，派出所里那双愕然后迅速染上薄红的耳朵，总会不合时宜地跳进她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