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
本座的人,你也配动?
我是凤山的山神,为了接近村里最好看的少年楚桉,装成饥荒逃难的女人。
楚桉收留了我,他煮的野菜糊糊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直到黑蛟大妖降临,点名要楚桉当祭品。
我蹲在院里啃饼,听见村民押着楚桉路过院外。
楚桉挣扎着喊我的名字,黑蛟嗤笑:“区区凡男,也配反抗本君?”
我拍拍手上的饼渣站起身。
黑蛟,百年前的那一顿打,没让你长记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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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了个灰扑扑的日子,把自己弄得比路边的土狗还狼狈,一头栽倒在楚桉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柴门外。
凤山的风绕着我的手指尖溜走,带着点讨好的意思,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门开了条缝,露出一双眼睛,像在山泉里泡过,清亮得晃人。
是楚桉,他瘦得很,粗布衣裳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风一吹就显出伶仃的骨头架子。
他看着我,又飞快地瞟了一眼我身后空无一人的土路,嘴唇抿得紧紧的,没什么血色。
“我……我饿。”
我哑着嗓子挤出三个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点。
饿是真的,馋也是真的,馋这个叫楚桉的少年。
他犹豫了,我能看见他抓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村里那些粗壮的妇人,还有她们家里那些同样粗壮的夫郎,没少在背后嚼舌头。
说楚桉二十了还没人愿意娶,太瘦弱,干不了重活,生不了壮实的女儿,是个赔钱货。
我知道,他家里大概也只剩下最后一点糊口的玩意儿。
门缝又开大了些,他侧身让我进去,声音低低的,像怕惊扰了什么:
“进来吧。家里……没什么好东西。”
院子小得可怜,几步就走到了头。
角落堆着些干柴,一口破水缸。
他让我坐在院里唯一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墩上,自己钻进了旁边那个黑黢黢、低矮得几乎要碰头的土灶屋。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翻找的声音,还有瓦罐轻微的磕碰声。
过了一会儿,他端出来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碗里是浅浅一层灰绿色的糊糊,冒着一点可怜的热气。
他递给我,手指微微有些抖,眼睛垂着,不敢看我:“就……就这个了,你凑合垫垫。”
我接过来,碗沿粗糙,糊糊稀得能照见人影,几片煮烂的野菜叶子蔫蔫地浮着。
我低头喝了一口,温的,带着野菜特有的微苦和土腥气。
这是我漫长神生里,吃过的最差的东西。
但是我吃得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把碗底刮得干干净净。
楚桉一直站在旁边,看我吃完,才默默地把碗接过去。
“我叫凤鸢。”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点点头,声音还是小小的:“我叫楚桉。”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灶屋边上那个草棚吧。等……等年景好了,你再……”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大概是觉得这糟糕的年景根本看不到头。
我咧开嘴笑了:“不嫌弃!谢谢楚桉公子收留!”
我叫得响亮又顺口。
楚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
“不用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