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翻天了！”
我毫不退缩，声音直击她心口。
“要么闭嘴，要么滚出我的耳朵。”
婆婆被怼得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瞪得像要裂开。
下一秒，她“砰”的一声摔门进了卧室。
整栋房子都在震。
陆明华急了，走过来，脸色阴沉。
“宋一梦，你是不是疯了！”
“妈说两句你就这么顶？”
“你怀着孕，还不怕动了胎气！”
我冷笑。
“你永远只看到我说话的声音大。”
“你怎么就听不见你妈的每一句刻薄？”
“你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
他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是我妈！”
“你能不能收敛点？”
“你一句‘闭嘴’，让她老人家多寒心！”
我抬起下巴。
“寒心？她让我寒心多少次了，你数过吗？”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根本不算一个家人？”
陆明华张嘴，半天挤不出话。
婆婆在卧室里“砰砰”砸东西，显然在等他来安慰。
他脸色一阵挣扎，终究压低声音。
“你先去跟妈道个歉。”
“就当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凉透。
“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想让我低头，不可能。”
他呼吸急促，眼神闪烁，像被戳穿了什么。
“宋一梦，你能不能别这么倔。”
“妈年纪大了，你一句软话，她不就消气了吗？”
我摇头，声音冷得像冰。
“你永远都不懂。”
“软话换不来尊重。”
“她只会觉得我好欺负。”
“今天我让一步，明天她就能骑在我头上。”
我抚摸着肚子，直视他的眼睛。
“我不会再退了。”
“想让我屈服，你死心吧。”
他沉默，眉头拧得死紧。
婆婆房门“吱呀”开了一道缝，探出头冷冷看了我一眼。
“明华，别劝了。”
“这种女人，不配进咱们陆家的门。”
“怀个孩子，还敢嚣张。”
“等生出来再说！”
门又“砰”的一声关上。
我的心冷得彻底。
屋子安静得只剩下我的呼吸。
陆明华揉了揉额头，像个无辜的中间人。
“你看，现在闹成这样，大家都不好过。”
“要不，咱们这几天冷静冷静。”
冷静？
这哪里是冷静，是冷战。
他想要我默认，想要我像以前一样忍。
可我不会了。
我转身进了卧室，拉开衣柜。
里面整整齐齐挂着我的衣服，我却忽然觉得它们都不属于这个家。
我的手指滑过衣角，心口压抑得发闷。
“宝宝，你听见了吗？”
“他们从来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我们以后要靠自己。”
我坐在床边，泪水滚落。
可很快，我抹干。
不能在他们面前掉眼泪。
掉眼泪，就是示弱。
我躺下，盯着天花板，心里翻江倒海。
屋子里的气温骤降。
晚饭没人动。
我不出卧室，他不敢来敲门。
冷战的气息蔓延开来，像浓雾一样笼罩着每个角落。
夜深了，客厅的灯灭掉。
窗外只有风声。
我合上眼，心口的火却烧得更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