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戚司喻的电话打了进来，许蔓毫不避讳地开了免提。
「蔓蔓，她有没有起疑心？」戚司喻的声音很急。
「没呢，」许蔓懒洋洋地回答，「这蠢货正对着你留给她的‘惊喜’发呆呢。怎么了？」
电话那头，戚司喻低沉地笑了：「刚刚催眠师反馈，刚才的刺激很有用，她的脑电波波动很剧烈。继续，不要停。今晚我约了董事会，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今晚必须让她签了。」
「知道了，我的好姐夫~」许蔓挂断电话，对我露出了更残忍的笑意。
「听到了吗？他让你签协议呢。对了，为了庆祝今晚的成功，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她转身，从实验台上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无色的液体。
「姐夫说，这个东西，是你父亲研究‘龙骨计划’时的副产品，一种神经遗忘素。一小滴，就能让人选择性忘记二十四小时的记忆。」
她一步步逼近，笑容诡异，「你说，我要是把这一整瓶都给你灌下去，你会不会……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真正的白痴？」
我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向外跑去。
巨大的恶心感涌上喉头，我冲进电梯，拼命按着关门键。
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我听见许蔓在外面疯狂大笑。
「跑吧！跑吧！你这个可怜虫！你跑到哪里，都逃不出司喻的手掌心！」
我拿出备用手机，颤抖着拨出了那个三年未曾碰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男声。
「书禾？」
眼泪决堤。
「哥……启动B计划。」
4
那晚，戚司喻回来的时候，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坐在我的床边，像是在哄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书禾，这是我们战略合作的协议。明天就是发布会了，你先把字签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英俊、成功，对我体贴入微。
可我知道，这张皮囊之下，藏着何等肮脏的恶鬼。
「协议……？我……我不懂。」我瑟缩了一下，脸上写满了惶恐。
戚司喻的耐心肉眼可见地减少，但依旧维持着风度。
「没关系，不懂没关系。这只是个形式。它象征着从此以后，沈氏和戚氏就是一家人，你和我，再也不分彼此。你只要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行。」
他握住我的手，将笔塞进我的指间，像一个提线木偶师，控制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这是一份纯粹的掠夺。
以战略合作之名，将我手中沈氏能源60%的股权，无条件转让给他。
一旦签下，沈家，将彻底沦为他的囊中之物。
我装作很费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字，眉头紧锁：「为什么……这里写的是股权转让？司喻，我们不是结婚吗？这不是婚前协议吗？」
戚司喻的脸色猛地一沉。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没想到，一个失忆的我，竟然还会质疑。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把文件放到一边，反手握住我的手，语气无比沉痛。
「书禾，你忘了，你父亲当初是怎么被董事会那些老家伙架空的吗？沈氏内部早就烂了！我这么做，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保护我们的未来！把股权转给我，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帮你清理门户，把沈氏能源真正地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你不相信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