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车祸失忆,只记得自己是陆太太。
陆沉舟带我去看腰窝女孩的照片:“她才是陆太太,你只是替身。”
恢复记忆后我藏起病例安静离开,他却疯了一样全世界找我。
直到看见墓园里我的黑白照片,他哭着说认错了人。
可我真的不是他要找的白月光,连死亡证明都是他亲手签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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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呛得人太阳穴直跳。
我缩在病床一角,手指死死揪着褪色的蓝白条纹床单,脑子里像塞满湿透的棉花,又沉又空,稍微一想事,就扯着神经钝痛。
除了一个名字——我的名字,林晚。还有一句烙在心底的话——我是陆太太。
病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走进来的男人很高,黑色西装剪裁精良,衬得身形挺拔料峭。他背光站着,五官陷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有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弥漫开。
我心里却莫名一松,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委屈:“……你来了。”
他脚步停在我床前,没应声,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目光像冰锥,细细密密地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几分钟难捱的沉默。
然后,他抬手,一部手机递到我眼前。屏幕亮着,冷白的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那上面是一张照片。一个女孩趴在铺着浅粉色绒毯的窗台上小憩,腰肢纤细,一段白皙的后腰裸露着,最扎眼的是,在那脊柱末端,两个清晰的、对称的腰窝,像盛了蜜。
我的呼吸屏住了。
视线僵硬地往下挪。照片角落,男人修长的手指亲昵地环着那段腰,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折射出一点碎光。那双手,我现在认得,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她叫苏清。”陆沉舟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一点波澜,像在念一份与他无关的报告,“我唯一的陆太太。”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审视,一字一句,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看清楚你自己的腰。林晚,你哪里配?”
我下意识地伸手,颤抖着摸向自己后腰光滑的皮肤。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二)
我住进了陆沉舟的别墅,以一个尴尬的身份——据他说,是苏清出国疗养期间,他找来解闷的替身。
“苏清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他警告我,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安分守己,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别给她添堵。”
别墅很大,也很空。我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二楼朝北的一间客房,和主卧遥遥相对。
那里据说是苏清的禁地,连打扫都是陆沉舟亲自动手。
偶尔,那扇门会打开一条缝。我会看到陆沉舟坐在里面,对着满墙的照片,或是拿着一个镶嵌珍珠的发卡,一坐就是半天。他脸上的冰会融化,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痛苦的温柔。
那时,他才会像个人,而不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我的心会像被蝎子尾针蜇了一下,细密的疼蔓延开。我不明白这疼从何而来,失忆像一块厚厚的幕布,把我过去的喜怒哀乐全都严实实地盖住了。
我变得小心翼翼,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保姆张妈送饭上来,眼神里总带着点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