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替姐姐当了顾晏城三年见不得光的情人。
合同结束，他甩给我一张支票，让我滚。
他不知道，他视若珍宝的姐姐正伙同外人蛀空他的公司，更不知道，我已被医生判了死刑，时日无多。
这一次，我回来不是求爱，是拉着他和他心爱的女人，一起下地狱。
1
“五百万，加上城西那套公寓的钥匙。”
顾晏城的声音被烟熏得发哑，在只有空调嗡嗡声的顶层公寓里，每个字都磨着人的耳膜。
他没开灯，陆家嘴的霓虹透过落地窗，在他身上切割出冷硬的光影。
猩红的火星在他指间明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那张脸。
我站着没动。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玻璃茶几，这是他定的规矩，安全距离。
桌上，一张支票，还有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三年。
作为姐姐林舒的影子，我的保质期到了。
她，林家真正的掌上明珠，顾晏城公开的未婚妻，在巴黎功成名就，要回来了。
而我这个林家最不起眼的养女，当初被我那个好“父亲”打包送上他床的替代品，现在该滚了。
心脏的位置一阵绞痛，我掐住手心，用一种疼压下另一种疼。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很疯狂。
我咬了下干裂的嘴唇。
“如果我怀孕了呢？”
空调的嗡嗡声好像都停了。
顾晏城转过身的动作很猛，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着我。
可那眼睛里面，只有被触怒的厌恶。
他站起身，一米八八的身高，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走过来，阴影将我完全吞没。
我下意识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面。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骇人。
“林晚，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怀了我的孩子？”
他笑了，笑声里全是恶意。
“你配吗？”
三个字，扎进我最软的地方，再狠狠一搅。
他甩开我，我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闷响一声。
他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个白色小盒子，看也不看就朝我脸上砸过来。
盒子摔在地上弹开，十几片白色药片滚了一地。
紧急避孕药。
“吃掉。”他命令我，“一片不够，多吃几片。”
“别让我说第二遍。”
2
我看着地上的药片，又看看他。
十五岁那年，我被林家收养，在那个华丽的客厅里第一次见到他。
十年的飞蛾扑火，换来一句“你不配”。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空落落的。
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剧痛袭来，我眼前发黑，扶着墙大口喘气。
“怎么？还要我亲自喂你？”
我没吭声，只是慢慢蹲下。
一片，一片，把那些耻辱的药片从冰冷的地板上捡起来，拢在手心。
然后我抬头看他，笑了。
“好，我吃。”
我把所有药片都塞进嘴里，没水，就那么硬生生往下咽。
无法形容的苦味从舌根炸开，冲进喉咙，涌入胃里。
真苦。
我忍住愤怒和屈辱，拿着支票和钥匙，毫不犹豫转身走出这个华丽的牢笼。
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我浑身脱力，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我从包里拿出另一张纸。
不是支票。
是三天前医院的诊断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