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失声了。
谢凛像是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蠢的问题，表情更不自然了，他干咳一声，试图找回场子，但语气却硬邦邦地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你哥他……”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措辞，“知道你喜欢偷摸吃烧烤，吃完就灌我熬的凉茶这事吗？”
我：“…………”
毁灭吧，赶紧的。
我眼睁睁看着这位爷用最狠的表情和语气，问出了最怂最离谱的话。
之前那点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荒谬，无比的荒谬。
他好像……真的信了？并且重点完全歪到了太平洋？
我绷紧的神经咔哒一下，断了。不是放松，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崩溃。
“谢凛，”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得像鬼，“你大老远开着直升机跑来，掐着我下巴兴师问罪，就为了问我凉茶还喝不喝？以及我哥知不知道我饮食不规律？”
他表情僵住，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波操作有多智障。那点强撑出来的镇定眼看就要瓦解，耳根子甚至可疑地漫上一点极淡的红晕？错觉，一定是灯光太刺眼。
门外，萍姐的哭求已经变成了“谢先生您说句话啊燃燃是不是已经被……”的离谱猜测。
谢凛像是终于被这噪音烦到，猛地扭头冲着门板暴躁低吼：“闭嘴！”
外面瞬间鸦雀无声。
他转回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试图挽救一下彻底崩盘的氛围：“我不是……”
话音未落，他手机又响了。
这次不是电话，是密集的微信提示音，一声接一声，催命一样。
他拧眉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就瞬间沉了下去，比刚才掐我下巴时还要难看，某种冰冷的锐利重新回到他眼底。
他甚至没避讳我，直接点开了语音外放。
一个焦急的男声炸响在狭小空间里：“凛哥！顾家那边有动作了！买的热搜通稿全是黑苏小姐的！说她说谎成性、碰瓷婉婉、还对您死缠烂打因爱生恨才咒您死！节奏带得飞起！现在全网都在骂苏小姐！顾婉婉刚还发了条白莲味冲天的微博暗示被欺负了！”
语音一条接一条自动播放：
“卧槽他们还请了水军屠广场！p遗照！”
“苏小姐的个人信息好像被扒了！住址都爆出来了！”
“凛哥？凛哥您还在听吗？现在怎么搞？”
每一条语音，都像一桶油，浇在谢凛眼底那簇重新燃起的冰焰上。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我的血也凉了半截。顾婉婉，你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谢凛没回语音，直接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他对着话筒，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字字清晰，砸在地上都能冒出寒气：
“通知谢氏法务部和公关部，全员紧急到位。”
“所有参与爆料、转发过五百的营销号，名单整理出来，律师函十分钟内发到位。告，往死里告。”
“各大平台热搜，涉事负面词条，给我压。压不下去，就买别的盖。娱乐圈那么多人，随便谁的绯闻出轨离婚，够不够？”
“顾家……”他顿了一下，扯出一个冰冷至极的笑，“给顾老大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太平日子过腻了，想提前退休。他女儿的手伸得太长，我不介意帮他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