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直播间
我叫李默，一个游戏主播。
过气的那种。
为了这个月的房租，我接了个推广。
一款叫《禁忌校园》的恐怖游戏，号称「史上最真实」。
真实？一个游戏能有多真实。
我嗤之以鼻，但还是在直播间里挂上了链接，挤出职业假笑。
「兄弟们，老李我又回来了。」
「今天恰个饭，工商链接自己点，带大家体验一下什么叫恐怖游戏天花板。」
弹幕稀稀拉拉飘过几句「老李终于记起密码了」、「今天玩啥」。
我没多看，按照厂商的要求，戴上了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VR头盔。
眼前一黑，再一亮。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直冲鼻腔。
我愣住了。
这他妈不是电脑CG。
我正站在一所废弃学校的走廊里，脚下是翘起开裂的水磨石地面，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
空气阴冷，像是冰贴着皮肤。
这触感，这气味，真实得让人头皮发麻。
一道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在我耳边响起。
「欢迎来到‘七中怪谈’。」
「请遵守规则，活到天亮。」
「当前死亡次数：0。」
我懵了几秒，随即失笑。
「可以啊，这技术。」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直播间方向，竖起大拇指。
「开局就送死亡计数器？有点意思。」
「兄弟们，这波工商值了，沉浸感直接拉满！」
弹幕也开始活跃起来。
「卧槽？这画面也太真了吧？什么显卡带得动？」
「主播身后好像有东西飘过去了！」
「特效，都是特效。」
我一边跟观众插科打诨，一边壮着胆子往前走。
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张泛黄的纸条，像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我捡起来，上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
【规则一：晚上10点后，不要进入美术室。】
我把纸条凑到眼前，展示给直播间的镜头。
「规则？看到没，经典恐怖游戏套路。」
「晚上10点……」我看了一眼游戏界面右上角的时间，9点58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兄弟们。」
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们说，一个合格的主播，遇到这种规则应该怎么办？」
弹幕瞬间刷满了「进去！」「快进去！」「不进不是男人！」
我当然知道他们想看什么。
作死，就是流量。
「行，满足你们。」
我走到走廊尽头，那扇挂着「美术室」牌子的门前。
上面的绿漆已经斑驳，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
我看着右上角的时间，从9:59跳到了10:00整。
「节目效果拉满！」
我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美术室的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悲鸣。
门内的景象让我瞬间闭上了嘴。
无数惨白的石膏雕塑，挤满了整个教室。
大卫、维纳斯、伏尔泰……各种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它们原本都朝向教室的中央。
在我推开门的瞬间。
「唰——」
所有雕塑的头颅，整齐划一地，转了过来。
齐刷刷地看向我。
它们的眼睛，不是雕刻出来的瞳孔。
